“那閣下的意思便是稍後可能會有惡意麼?”楚風一邊觀察著四周的動向,一邊道。
“我對這個世間從來都隻有善意而無惡意,然而我們既然已是敵人,敵意卻是免不了的。”那個聲音淡淡地道,不溫不火,不慍不惱。
“看來我們是敵人了?”楚風挑眉。
“從始至終便是敵人。”那個聲音回答道,“從很久以前就是敵人了。”
楚風微微一怔,聲音一沉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並不是一個好問題。”那個聲音頓了頓,才繼續道,“不過你知道我是你的敵人,這大概就足夠了。”
“穆師兄?”楚風試探道。
“哈,你穆少恩嗎?”那個聲音之中頗有幾分感慨的意思,“我不是穆少恩。不過穆少恩,也的確是你的敵人……兄弟相殘,這又是何其不幸的一件事。”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雖然楚風並不指望就一定能夠得到一個答案,但是既然對方有心情與他閑談,那麼他也不介意多一些廢話。
“嗯?”那個聲音微微有些訝異,似乎對楚風問出這個問題有些吃驚,不由得嗤笑了一聲,而後才道,“你要不要猜一猜,名聞遐邇的風先生。”
楚風瞳孔也不由得瞬時緊縮,這個人認識自己,這個人來自六界,但是這個人會是誰?
會是他認識的人嗎?
楚風的腦海裏迅速地過濾著一個個他所知的人,到底會有誰能夠與這個世界牽連上?
楚風不會認為這個人跟他有太過密切的關係,這個人一定是他遊曆六界的那幾年間所認識的人。
這個人會是誰?
楚風愣愣地想著。
裙子的麵色微微有些動容,而後她扯了扯楚風的衣衫,楚風猛地回過神來,看向裙子,裙子握著手裏的玉笛,在空中緩緩地寫下了三個字。
鐵牢宮。
鐵牢宮?
楚風一怔,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陣大笑便已經響起。
“我的徒兒啊,難為你還記得為師的聲音,我原本以為……你背叛了為師之後會將為師完全拋諸腦後呢。”那個聲音滿是新聞,緩緩地道。
楚風愣了許久,他想起了在他挾持著鳳飲醴逃出鳳鳴山莊之後,在山林間曾經有過一個人找到他,告訴他有一個能夠給世間帶來秩序,帶來淨化,帶來大光明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多想,但是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也正是冥土意外出現了裂痕的時候,正是各方勢力進入冥土的時候。
那樁事情,指的隻怕……就是眼前的事情吧?
“看來先生想起來了。”那個聲音並沒有因為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而有任何的困惑。
“步宮主。”楚風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地道。
鐵牢宮宮主步淩關,這個人物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物對於楚風來也是一個謎,他與步淩關雖然有過接觸,但卻很是短暫,並沒有什麼深入的接觸。
他孤身一人支撐著那早已沒落了上萬年的鐵牢宮,他對著正義有著近乎狂熱的追求和熱忱,那份熱忱令所有人都自愧不如,卻也令所有人都感到深深的寒意。
但是無論怎麼,步淩關都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是一個讓人不得不佩服的人物。
“請恕在下不能與先生見禮了。”步淩關淡淡地道。
裙子微微皺了皺眉,因為她麵對的對手是步淩關所以她的追蹤術失效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但是她可以輸給任何人,卻獨獨不想輸給步淩關。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楚風冷聲道。
鐵牢宮是一群偏激到極點的瘋子,他不認為步淩關卷入此時會有什麼好事,而且……根據覃雪等人的描述,當初裂隙僅僅是在開始的時候放入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後來庭和地府共同看守了那道裂隙,隻有執法者和守護者能夠進入。
如果步淩關真的是那個時候進入到冥土的話,那就意味著……地府和庭中有相當一部分人已經叛變,才給了步淩關進入冥土的機會。
這,不會是一個好消息。
“那個晚上已經告訴過先生了,六界太混亂了,修士太瘋狂了,我們需要給修士一些束縛,給修士戴上鐐銬。”步淩關緩緩地道,“先生認為這正確嗎?”
楚風沉默了片刻,才很認真地道:“的確如此,六界之中,修士的行為的確需要約束。”
“所以這正是一個機會。”步淩關有些興奮地道,“我們要讓大明尊重返世間,給與那些為所欲為的修士、大帝以最嚴厲的製裁,讓他們也付出血的代價,讓他們用性命為他們的罪行贖罪……先生,在大明尊麵前,我們每個人都會認清自己的罪孽,為自己的罪孽懺悔,而後獻上自己的一切贖罪……遲早有一,六界會是一個完美的六界,不再有任何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