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淩關愣了許久,沒有能夠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回事。
自己的陣法,竟然被人搶走了。
問題是,要想搶奪別人的陣法,哪有那麼簡單,尤其是支撐著這一切的那個陣法之古老,之強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任何侵入其中的力量,都會被陣法本身所排斥,所毀滅。
但是他甚至連絲毫的感覺都沒有,陣法就在無聲無息之間被人奪走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誰搶走了他的陣法?
他到底又是如何搶走了自己的陣法?
步淩關感覺到出離的憤怒,雖然他沒有了陣法,無法建立起那聯係,但是他體內卻依然還有著澎湃的力量,那是來自於大明尊的力量,雖然還不完善,但是至少卻已經足以使得他成為大帝之下無敵的存在。
步淩關冷笑著,神念迅速地擴張而開,轉瞬之間就掃遍了方圓百餘裏的範圍。
方圓百餘裏,除了滾動著的磅礴死氣與浩瀚的血氣,沒有任何人的氣息。
就好像那一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一個不存在的人搶走了自己的陣法?
步淩關覺得這個答案有些可笑,他也不可能會接受這樣無聊的答案。
對方一定還在哪裏,以某種方式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在嘲笑著他的徒勞無功。
他可能是用陣法遮蔽了他自己的存在,就像自己之前等候楚風等人走進他的陷阱中的時候一模一樣。
步淩關沉默了片刻,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他的拳頭之上。
他的拳頭握緊了光輝,就好像是一輪太陽。
一輪太陽綻放出無限的光芒。
步淩關揮舞著拳頭,向著屍山直接轟擊了下去。
要與對方對抗有很多方式,但是步淩關選擇了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他不想落入對方的算計之中,他也不想再幹耗時間了。
時間很寶貴,每一息每一瞬間的時間都很寶貴,所以步淩關不會用周旋的方式,而是直奔了主題。
巨大的力量直接轟擊在了屍山之上,一具具死物被那一拳直接打穿,巨大的力量甚至在屍山之中鼓起了一層向外擴散的漣漪,一具具死物被這擴散而開的震得向空飛起,而後在空中爆裂而開,無數肢體的碎片四處飛散。
那一層死氣與血氣共同凝聚而成的薄薄的阻擋了他的神念下潛的薄膜也沒有能夠逃脫這一拳的轟擊,在刹那之間,徹底破碎。
拳頭巨大的力道直接穿破了整座屍山,使得屍山轟然塌陷了數十丈。
一個巨大的窟窿出現在了步淩關的拳頭之下。
緊接著,無盡的死氣與血氣宛如兩頭交纏著的蛟龍,發出一陣陣悲憤的嗚咽,從那巨大的窟窿中向著空衝了出來。
步淩關知道這並不是終結,所以他已經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
那一拳的餘勁還在整座屍山之中不斷地蔓延,使得屍山不斷地塌陷崩落,就好像是處於了地震之中一般。
屍山裂開了一道又一道的縫隙,從那一道道縫隙中,鮮血化為河流湧出,死氣成為大江奔騰,兩股氣息也交纏著向著空彙聚而去。
從遠方,到近前,密密麻麻的交纏的死氣與血氣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絡,那一根根連接的線條,根本數不清到底有多少。
空很快就被血氣與死氣所遮蔽,就連那虛空的漩渦也躲在了血氣與死氣所交織而成的萬重烏雲之後,變得模糊起來,那空中的橙黃色的光芒便也徹底地變得黯淡了下來。
而在空中旋轉著的血色的陣紋與那倒罩的血色琉璃碗也在一個個崩潰消散,彙入那血氣與死氣共同彙聚而成的海洋之中。
難道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嗎?
步淩關看著那在空中彌散開的遮蔽日的死氣與血氣的海洋,有些惶恐地想到。
他所知道的雖然不多,但是卻也知曉,還有很多大帝和大明尊一樣,流浪在某個錯亂的時空找不到返回現世的道路。
但是既然大明尊能留下這個陣法指引他歸來的道路,那其他的那些大帝,也自然可以留下了各種各樣的手段,或者借助其他人的準備,或者留下給自己信徒的指引,為自己有朝一日的返回做下準備。
難道大明尊做好的準備其實早已被更改了嗎,更改成為了去打開另外一個大帝所處的錯亂時空的通道嗎?
如果那樣的大帝要返回冥土,進而重返六界,那又能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