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就死了,連一句話都沒有給他留,她隻是很久以前跟他們九個人過,如果有一她死了,希望他們能繼承他的遺誌。
但是,憑什麼?
憑什麼我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意誌而活,我憑什麼就要繼承你的遺誌,去完成你的想法?
你可以為了那些無關的人去死,美其名曰挽回整個世界的命運,彌補曾經的過錯。
但是這些過錯,又與我何幹?
我又有什麼必要要為你們的過錯而付出自己的一生?
我隻是不想死而已。
我隻是想活下去而已。
哪怕是一個人活下去,我也要活下去。
而整個世界,我並不關心,它是否毀滅,也與我無幹。
大明尊握緊了手裏的鎮鱗,眼眸中冷冽的殺意閃現。
“阿姐還活著,一定還活著,她在看著你,你太讓她失望了!”
遠處,奕虛裕的狂笑聲響起,淒厲而又癲狂,就好像是一個瘋子一樣,令人感到無比的惱火。
大明尊也很惱火,這件帝器重現已經讓他倍感惱火了,奕虛裕的笑聲更讓他早已磨滅的情感泛起了陣陣波瀾。
他要殺了奕虛裕,現在,不需要任何的遲疑!
大明尊反手緊握鎮鱗,將鎮鱗轟然插入了血海之中。
刹那之間,就仿佛是一座山巒扔進了大海,血海之中,再興波瀾!
鎮鱗劍轟入血海之中,陡然顯化出百丈大,就仿佛是一座碑銘一般。
碑銘之下,血潮狂卷,一個巨大的漩渦環繞著碑銘呼嘯著,發出吞噬萬物的聲響,卻無法靠近碑銘哪怕是一分一寸,從而裸露出了那碑銘之下的大地。
一道道紫氣衝入了大地之下,將大地直接撐得破裂而開,一條條巨大的裂紋中朦朧氤氳的紫光逸散而出,順著裂紋向著血海之中迅速地擴散蔓延。
遠處的奕虛裕發出了憤怒的咆哮,幾乎是同時,十二個巨大的鮮血魔神從血海之中掙紮而出,怒吼著向著大明尊撲殺了過去。
滔血浪之中,浮現出一口口殺生意,淩空飛舞,而後帶著傳遞了不知幾多歲月的殺意向著大明尊呼嘯著落了下來,遮蔽日,猶如暴雨。
一口口血劍瘋狂地斬落,一尊尊魔神怒吼著撲來,除了瘋狂的戰意,不再有任何的東西存在。
活著就是為了毀滅!
十二尊血色魔神的七竅中噴吐出股股帶著血腥氣息的白色水汽,怒吼著將巨大的手掌向著大明尊落了下來。
千萬口殺生意也呼嘯著旋轉著,在身後拖曳出長長的尾線,如同隕落的星辰一般尖嘯著從九星空而落。
大明尊置身在血海最狂暴的浪潮之中,巋然不動,左手輕輕扶住鎮鱗劍柄,神色冷冽,金色長發與金色的長袍在風中飛舞颯颯。
一口口殺生意向著他落了下來,叮叮當當地轟擊在鎮鱗之上,與從鎮鱗之上不斷散出的紫氣不斷地碰撞著,碰撞出無數的火星,將整片空間都徹底燎燃,一口口破碎的殺生意化為鮮血的暴雨傾盆而下,落入了翻滾的血海之中,繼續蒸騰上雲霄再次落下,周而複始,生生不止。
而那些魔神也是一般,怒吼著的魔神巨大的手掌擊向鎮鱗,想要把巍峨的鎮鱗也直接擊倒,但是那些紫氣也顯化成為一頭頭紫金鱗片的巨龍,盤旋在鎮鱗之上,怒吼著與那一頭頭血色的魔神相互搏殺著。
沒有一口殺生意或者魔神的攻勢能夠落在大明尊的身上,大明尊就好像是一個在暴雨之中卻不被暴雨所沾染的人一樣,任何的血氣都不能接觸到他的身軀就頓時化為了一抔血水傾灑而下。
哪怕隨著暴雨的不斷進行,血氣在一寸寸地逼近大明尊的身軀,壓縮著那僅有的空間,將大明尊身周三丈的距離逐漸壓縮到了身周兩丈,然後是一丈,接著便是一尺,甚至逐漸地便隻剩下了分寸的距離。
但是大明尊的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鎮定如常,隻是眼眸中冷冽的光芒更甚。
“奕虛裕啊,我本來還想讓你死得好看一些,但是……”大明尊扶住鎮鱗的手終於微微有了一些鬆動,“但是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大明尊怒吼出聲,鎮鱗猛地入地百丈,就好像下方的大地陡然失去了支撐一般。
整片大地陡然崩裂,血海之外的大地陡然隆起無數的岩石,一道道耀眼的紫光穿破了大地衝上了際,轟隆的聲響宛如雷鳴一般響徹了整個世界。
片刻之後,一道道紫光也穿破了血海,從血海之下衝出,帶著一身的血腥,也射入了空之中。
奕虛裕發出一陣陣憤怒而痛苦的怒吼,魔神與殺生意齊聲悲鳴,地震顫。
大明尊金發亂舞,金色的雙眼化為了兩輪金色的太陽,照亮了整片地。
大明尊握緊了鎮鱗劍,一聲悲憤的怒吼從喉頭深處發出:“所以,就麻煩你死得慘一些吧!隻有這樣,才能讓我感覺到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