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的時候,沈瑕思和晏諸二人便也到了平國的鎮外。
“師傅,這是幾師娘啊?”靈紅蘿看了看靠近的沈瑕思,然後扭頭低聲問楚風道。
楚風頓時有些窘迫地道:“你這個倒黴孩子,怎麼見女人變是師娘了?”
“嘁,師傅你真虛偽。”靈紅蘿滿是促狹之意地翻了翻白眼,卻掩不住一臉的笑容。
“這就是你徒兒啊?”沈瑕思落地,順手將水月劍扔給了楚風。
楚風接過了水月劍,才問道:“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吧?”
“能有什麼危險,一切都很順利。”沈瑕思著,一隻手便饒繞過了靈紅蘿的脖子搭在了靈紅蘿的肩上,然後雙手捏著靈紅蘿的臉頰,笑眯眯地道,“你這丫頭方才什麼呀,不要當我沒聽到喲。”
“師娘!”靈紅蘿促狹地喊道。
“沒大沒。”沈瑕思笑罵了幾句,才看向楚風道,“現在你徒弟也救出來了,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
楚風想了想,才道:“其實我也沒有想到此事會這麼順利,所以下一步要做什麼也一直沒有來得及考慮。”
“現在考慮考慮。”沈瑕思道。
楚風沉默了片刻,道:“我要去巫國一趟,看血池的事情是否徹底解決了。”
沈瑕思愣了愣,才一拍腦門道:“這些年我也有關注血池那邊的事情,血池附近方圓三千六百裏的範圍內都被血氣所侵染,至今也沒有解決。”
對於血氣,除了血魔經似乎都沒有什麼可以掌控的辦法,楊文欽雖然也會血魔經,但是楊文欽的血魔經卻不全,無法在太過濃鬱的血氣中保持理智的清醒,更何況,楊文欽也不見得就願意解決這樣的事情。
楊文欽不願意,其他人就更沒有辦法,所以這一片區域的血氣不能得到解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我就更該走這一遭了。”楚風道,“我覺得我應該能夠解決這些事情。”
沈瑕思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才道:“這次我就不陪你了,我先回我的長安城去了,有空記得來找我玩。”
沈瑕思話的時候是笑著的,隻是那笑容有些勉強。
沈瑕思曾經幻想過無數種此行的經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此行會是這麼平淡沒有絲毫的風浪。
她也沒有什麼借口再一直糾纏下去,便隻能把這段平淡的記憶當做最後的記憶留在心裏。
楚風看著沈瑕思那有些黯然的神色,默默地點了點頭。
晏諸看了看沈瑕思,拍了拍沈瑕思的肩道:“我也不能在魔界呆了,就跟你去人間蹭吃喝吧。”
沈瑕思白了晏諸一眼,道:“滾。”
晏諸卻渾不在意地笑著道:“好啦好啦,從此去人間大家還是同路,到了人間再分別吧。”
從平國到人間有一段長不長,短不短的路途,但是這段路途對於各懷心事的幾人來,卻是在恍惚之間便已走到了盡頭。
重新踩在人間的土地上的時候,沈瑕思眺望著遠處在朝陽初照之下的風光許久,才扭頭看向楚風,揮了揮手道:“走啦,你多保重啊。”
楚風點了點頭道:“你也多加保重。”
目送沈瑕思與晏諸二人離去之後,靈紅蘿才幽幽地歎了口氣道:“師傅,這個姐姐肯定心裏有你。”
楚風沒有接話,而是佇立了許久,才長歎了一口氣道:“何苦。”
靈紅蘿抿了抿唇,有些哀切地道:“雖然知道師傅你的有理,但是……我總覺得這麼好的人會喜歡師傅就是師傅你的福分,你卻……”
楚風微怔,旋即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道:“的確如此……隻是福重消受不起。”
“未免是消受不起,是師傅……不願消受吧。”靈紅蘿有些不悅地答道。
楚風想了想,才道:“我若是一一都消受了,那才是……”
“人渣。”靈紅蘿咬了咬牙,有些惱火地有些糾結地道。
楚風不禁笑出了聲來,道:“的確如此呀,所以……”
“真是煩死了,你自己的事情不處理好還要你徒弟為你操心,你真是……”靈紅蘿扶額。
楚風露出一臉無辜的神情,笑了笑,才正色道:“走吧,去巫國,把那裏的事情處理了。”
“三千多裏地,師傅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嗎?”靈紅蘿微微蹙眉道,當年血池的事情她雖然沒有深入,但是卻也有所了解,深知血池之恐怖。
“一次性解決肯定不可能,慢慢解決吧。”楚風笑著蹲下身,示意靈紅蘿到自己背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