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師修為雖然深厚,但是卻也不擅長與人作戰,與偃師並肩作戰,自然就要擔負起護衛偃師的責任。
鎮嶽五劍雖然是穆子的佩劍,但是盛姬卻也是五劍的主母,自然也會聽從盛姬的吩咐。
隻見盛姬的指尖微微顫動,五劍陡然張開,化出一片虛幻的劍影,宛如屏風一般,將迎麵而來的一片狂亂的攻勢完全招架了下來。
盛姬微微後退了半步,嘴角溢出鮮血來,但是顏色卻絲毫不改。
偃師左手微微抬起,繼而便扔出了幾根黃銅的棍子。
那黃銅的棍子才一出手便暴漲了幾分,變得有一人大,一根根紛紛插在了盛姬的身前。
“有勞姐姐了。”偃師莞爾一笑,左手打個響指,一根根刻滿了古怪花紋的黃銅柱陡然顫抖,繼而表現出現了一條條奇怪的裂紋。
黃銅柱下側陡然生出雙足,繼而又探出雙臂,接著多餘的部分材料流動,彙聚成為了一顆頭顱。
銅人雖然色澤呈現出黃銅色,然而形貌姿態卻與人類無異,五官神情,都栩栩如生。
“去吧。”偃師微微揮動著手裏的玉簫,那一個個黃銅人當即也紛紛發出一陣呐喊,咆哮著向著正麵的大帝衝擊了過去。
“娘娘,請賜子輦,我為陛下備戰車。”一聲馬嘶,一個男聲從身後傳來。
“子輦……”盛姬微微一怔,繼而向遠方喊道,“姬滿,子輦!”
穆子正搏殺在大帝之中。
單單是扼守已經無法滿足他此時暴躁的心情,隻有貼身的血肉搏殺,才能將他心中的狂戾宣泄幹淨。
有斷絲織成的衣袍護體,他根本不需要用心思去防禦,隻管將手裏的昆吾劍一劍劍揮起,一劍劍斬落,讓每一劍都沾染滿鮮血。
“殺!”穆子怒吼,昆吾劍將一名大帝肉身斬得爆裂而開,同時幾名大帝聯手從四方攻取而來。
穆子不防,瞪大了開始沁出鮮血的眼睛,怒吼著,將手裏的昆吾揮舞出一片虛影,而後以開山裂嶽的氣勢再次將昆吾劍向著右側的那個大帝下劈了下去。
“噗!”
四個大帝的攻勢全部打在了穆子的身上,哪怕有斷絲護體,強大的勁道也根本無法完全抵消。
穆子的整個神情都變得萬分扭曲,一口鮮血噴吐而出,口裏已經叫嚷開來:“去你們大爺的,知道孤王是誰嗎王八羔子!孤王你們惹不起啊!我爹是昭王!”
穆子口中含混不清地罵著,誰也聽不清他在什麼。
唯一看得清楚的,便隻有那陡然卷破了滾滾煙塵而來的一道的古銅色光芒。
那口劍給他們留下了太多的記憶。
如果不是那口劍,早在陰山的時候,眼前這個一直罵罵咧咧的男人早就被殺了數十遍了。
可是就因為那口劍,他不僅活了下來,還殺了十餘位大帝,此刻又衝入了他們之間,用這口凶劍繼續著他的殺戮。
任何大帝的任何防禦麵對這口劍都毫無辦法。
無論是真氣張開的結界,還是法器正麵的抵擋,麵對這口劍,都像是紙糊的一般,刹那之間便被劈開。
就算是大帝的肉體,麵對著這口劍,也根本就不堪一擊。
這口劍可以輕易地切開任何大帝的軀體,就像是切開豆腐一般容易,斷麵還光滑平整——如果人體是金屬材料的話,那麼一定可以當成最完美的鏡子,映照出最細微的細節。
那口劍是真正的殺劍,沒有人想去用自己的肉體挑戰它的名聲。
大帝們想逃,但是已經無處可逃。
穆子的右手已經揮舞著昆吾劍落了下來。
穆子的劍,看似向右方劈斬,但是落下來的時候,卻繞過了一圈弧線。
這一圈完美的弧線優雅到了極致,將四個大帝從正當中剖開,噴射而出的鮮血,濺射滿了穆子一身。
穆子這才慢慢地取出了他的子輦,扔向了聲音來的方向,而後眼眸中凶光大作,繼續尋找著下一個獵物。
遠方,陡然響起一陣震的哭喊。
那是來自修士們的哭喊。
而大地,顫抖得愈發劇烈。
大片大片的土壤向下不斷地塌陷著,腳下再沒有了尺寸的容身之地,隻有瘋狂地吞噬著一切的一片黑暗的深淵,張開了大嘴。
而空中,也裂開了裂縫。
那一隻隻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睛陡然睜開,冷冷地看著所有的大帝,讓所有的大帝都感受到了一陣深沉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