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陰山之上,風雷大作。
兩個身影在血海之上高速地移動著,不斷地對攻著。
無論是乙辛長舒還是楚風,都徹底放棄了防禦的姿態。
進攻,不斷地瘋狂進攻,那便是他們共同的意誌。
“砰!”
楚風與乙辛長舒拳掌對接,手中昆吾再次插入了乙辛長舒的胸膛,一道道劍光流轉,磅礴浩蕩,汪洋恣肆。
縱貫的劍意滔滔如江海,綿延不絕,豎劈的劍意巍峨如群山,巋然不動。
一道道劍光斬動,在乙辛長舒的肉身之上刻畫下一條條血痕,破裂而開的血肉又迅速地愈合完整。
這樣的換傷,楚風並不算太虧。
反正乙辛長舒隻要擊中他,他的血魔之軀便會被直接擊潰,所以他所受到的攻勢到底是一擊還是兩擊,是全力還是一半的力量,都無足輕重。
他反而可以借此機會,給乙辛長舒造成更多的傷勢,哪怕每一份傷勢隻是看起來恐怖,實際上對乙辛長舒都是微不足道,但是這樣一點點積累下來,終究也會成為可觀的傷勢。
“山河劍,沉穩厚重,不錯!”乙辛長舒讚歎一聲,手上發力,頓時便將楚風的血魔之軀震裂破碎。
血海之中,血魔之軀再次凝聚而出,一股股血流交相纏繞,反手一招,昆吾劍破空而來,再次被緊握在手中。
“再來!”乙辛長舒根本就不給楚風任何喘息的機會,身形一縱,便又一次欺攏了上來,依然是一雙肉掌,握成拳頭向著楚風當頭砸落。
楚風風雷翼振動,身影驟然後退,但是乙辛長舒卻也根本不願給楚風拉開距離的機會,此刻他戰意正盛,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怎麼了,不是要與我換傷嗎,怎麼就此逃開了!”乙辛長舒憤怒地咆哮起來,糾纏著楚風,掌心之中一股雷光彙聚,當頭便劈向了楚風的麵門。
楚風手裏昆吾一橫,一道道鐵索虛影交織破空而來,呼嘯著擋在了楚風的身前。
“橫江鐵索劍,隻會被動防禦,太差!”乙辛長舒雙掌揮落,那一道道鐵索虛影便如同被烈火所燒的絲一般陡然破裂而開,那一團被壓縮到極致的雷光怒吼而出,貫穿了楚風的軀體,也貫穿了楚風身後的無盡血海。
那一刹那,那一道雷光耀眼萬分,所釋放出的光芒,將世界的一切都徹底吞沒。
當那光芒逐漸地消散之後,血海就仿佛被烈日暴曬一般縮水了相當的麵積,而在那貫穿地的雷光的落地點,則是一片徹底融化的岩漿,蔓延出數裏之遠。
“再不好好應戰,我的耐性便沒有了!”乙辛長舒狂笑著,放聲大喊著。
遠處珊瑚的臉色一陣慘白。
這就是乙辛長舒真正的全力麼,還是,就連這力量都是乙辛長舒留手之後的結果?
麵對這樣的局麵,大哥他真的還能有十成的把握殺死乙辛長舒麼?
“風可以,那就可以的。”劉魚笑了笑,輕聲道,拍著珊瑚微微顫抖著的肩,“他這個人……幾時過假話了?”
珊瑚也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楚風狠狠咬了咬牙。
血海的容量在一瞬間被被擊毀了十分之一。
這是乙辛長舒給他的下馬威,在用行動告訴他,如果自己不能讓他滿意,他也許在下一刻,便能徹底毀了自己的資本。
楚風深吸了一口氣,血色的眼眸裏一片凶狂的光芒陡然大作,昆吾反手一橫,將乙辛長舒迎麵劈落的一腿陡然架住,巨大的力量依然在刹那之間便讓他的血魔之軀爆碎,這就是差距。
楚風的血魔之軀再次浮現,這一次,他不曾喚回昆吾劍,而是雙手陡然掐起了訣印。
“是什麼有趣的法術,再讓我看看!”乙辛長舒的身影再次逼攏。
與此同時,楚風手裏訣印也在刹那之間完成,左手抵住右手手背,完成的訣印陡然便拍向了浩瀚血海。
隨著一股股真氣注入血海之中,一股股鮮血陡然如同泉水一般噴湧而起,環繞著乙辛長舒,“咕嘟咕嘟”地響個不停。
“有意思。”乙辛長舒自語著。
“噗通——”
泉水之中一條條鮮血就如同鐵索一般向著空衝起,衝過了乙辛長舒的頭頂之後便彙聚向了乙辛長舒的頭頂。
一股股鮮血彙聚的鐵索連接在了一處,就宛如是漆成了紅色的鐵牢籠一般。
“哈哈,鐵索血牢。”乙辛長舒饒有興味地道,“鐵索劍與血海的結合,有意思,劍術與法術的結合,你比我想象得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