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街頭,有的隻是大楚戰功最顯赫的三個軍侯。有兩個要向前,有一個隻是擋在前方。
華軍侯的衣襟上已經有了血,武軍侯的麵色蒼白,顯然是受了重創。
反觀擋在他們麵前的天軍侯,左手手臂上有著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可卻沒有半點鮮血從那個傷口裏流出來,隻能見到的是傷口裏的白骨,看著實在駭人。
天軍侯麵色不改,依然提著鐵槍靜靜的站在那裏,任由滿頭白發飛揚,不去理會。
看著下一刻,天軍侯便擋不住這兩位軍侯的腳步。
武軍侯緩緩開口,聲音裏有著說不出的疲憊。
“天軍侯,我實在是不懂,你今日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天軍侯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低頭輕輕看了眼手臂上那個深可見骨的傷口,終於開口說道:“我也不懂你們在這裏的理由。”
“既然不懂,多說無益,動手吧。”
“前些日子你出手阻我入宮,今日又在這裏擋我和華軍侯。真當我們好欺負?”
一直沒有開口的華軍侯忽然開口,“你是在與大楚為敵,不怕辜負陛下對你的賞識?”
本來已經準備動手天軍侯聽到這句話,輕輕開口,聲音裏盡是嘲弄。
“”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能代表整個大楚了。”
天軍侯看著華軍侯,眼裏卻是浮現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如江南水鄉一樣溫婉的女子,仿佛還在眼前。
其實在天軍侯看來,這些年不得踏出侯府一步也好,被剝奪的軍權也好,還是被整個朝廷唾棄數年也好,還有他那原本前途一片光明的仕途也好。
都及不上他半夜醒來,身旁一片空落落的光景。
曾幾何時,他曾經以為,這輩子別的不求,隻是能牽她的手走完這一生也好。
在天軍侯心裏,那個女子比天下任何事物都要重要。因此,在當年那樁舊事發生的時候,讓他在天下和她麵前選的時候,他仍舊選擇對不起天下,而隻為保她平安。
至於到了最後,他也沒能保住她的性命。
天軍侯作何感受,一夜白發,便知如何。
而這一切,與眼前的華軍侯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因此兩位軍侯交惡,再不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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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軍侯輕輕把滿頭白發紮好,而用的發帶恰好是當年遺物。他提槍,把氣勢提到巔峰。
他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他要站在這裏,前些日子站在皇宮門口是因為他想幫葉長亭做他想做的事。
而這次,隻是他半夜睡不著,聽到漢子那聲高喝,也感受到這兩個軍侯要往聲音的源頭而去。
他才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本來與他不相幹,不過他卻是想攔一攔華軍侯,讓他做不了想做的事。
就如同,當年華軍侯對他做的一樣。
不過下一刻,就響起了一道淡然的聲音,“武軍侯,華軍侯,這些熱鬧也要去湊?有這份閑時間,不如多研究下怎樣帶兵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