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之中,不乏像苑莊這樣的六部大佬,可無一例外的看著這位多年以前的三省尚書令大人都極有默契的駐足讓老大人先行。
老大人年邁,走的便慢,因此走了很一會兒,身影都還在正和門前不遠處,這讓後麵這一堆大臣都堵著,很快便成了一團。
兵部尚書王同現來的較遲,因此還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看著這群平日裏屁事就一大堆的文人嘴裏低聲罵了兩句,聲音不小,也有些不雅之詞,不過王同現沒啥忌諱,也沒啥怕的,隻不過這很快便引來前麵某位大學士的不滿,不僅是轉過頭瞪著王同現,更是怒斥道:“粗鄙!”
王同現一笑置之,春秋戰事結束之後,除去仍舊不留餘力對邊軍戍邊一如既往以外,其他無論是州軍還是其他邊軍之外的武官,實際上麵對著滿朝的文臣,都幾乎要矮上一截,這也是因為這些年尚未有過大戰事的緣故,要是放在開朝那會兒,要是有文臣敢這樣對著兵部尚書這樣說話,要不是被當眾暴打一頓,要不便是擇日便調出陵安,那時候的武官,可實在是要比現在舒適的多,雖說過的刀頭舔血的生活,可在朝中的地位,不是文臣能比的。反觀現在,舉國無戰事,也就沒了武官什麼事,文臣的地位便水漲船高,最明顯的便是天軍侯一事,這要是放在當年,可沒什麼人敢說要奪了這位侯爺的爵位。
想及此處,王同現微微一怔,他倒是想看看那幫南唐佬真要是打到陵安城下的時候,這些平日喜歡裏把聖賢書舉過頭頂的文人該做何打算。
侍郎鄭成小跑幾步,跟前麵關係不錯的朝臣們問清楚事情緣由後方才跑回來在王同現耳畔輕聲道:“是苑家那位老大人,來上朝了,隻怕是要在議事殿上和宰輔大人幹一架。”
王同現翻了個白眼,“幹他們的,咱們就當看個熱鬧,老宰輔遇上這個老大人,總得有人脫層皮,朝堂今後的走向說不定就在這兩個老頭手裏攥著的,你想管也管不了。”
鄭成點點頭,開口問道:“尚書大人,那前些天東境那邊的折子今天還要遞上去嗎?”
王同現壓低嗓音說道:“一個郡,大大小小一眾官帽子都給丟了,高深早就知道了,也虧一直沒說,說不定就是為今天準備的,咱們邊軍送上來的折子今天就別遞了,免得召那些酸臭文人記恨,這也是放在現在,要是擱在以前,我給他們留個屁麵子,想著咱這個兵部尚書是不是當的太窩囊了?”
鄭成笑了笑,趕緊說道:“不窩囊不窩囊,等過些時日,南邊那場戰事打完了,尚書大人不就可以揚眉吐氣一次了麼,要是再來個馬踏南唐,看看這些酸臭文人敢不敢再看不起咱們。”
王同現沒好氣說道:“這打下來也不是咱們的掙的臉麵,還不是邊軍的,不過這有軍功還是要硬氣些,往年鎮北邊軍那幾坨滾刀肉來陵安,可沒人敢惹他們。”
鄭成對自家尚書大人的滾刀肉一詞來形容那幾個邊軍將領實在有些感到好笑,不過想著王同現就在旁邊,因此也沒敢笑,隻不過憋得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