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宣正八年的初夏,陵安並未發生什麼大事,除去之前那些時日的帝師王越奉召入京之外,陵安也就是一場比劍大會令人矚目,可這些時候,有又傳言說是那位劍仙的侄子,當世最年輕的劍道宗師已經入京,這讓不少尚在陵安的江湖武夫實在有些意外,在前些日子,那位劍仙便已經讓皇室顏麵掃地,雖說最後是讓葉長亭安穩的出了陵安,可畢竟皇室有氣在胸,這一次葉如晦入京,隻怕是沒那麼容易便揭過此事,更何況,那位帝師也在陵安。
不同於陵安江湖,朝堂便要實在安穩得多,那位新科狀元蘇妄言被調入三省之後,時隔不過數日便奉召入宮,足足在宮中待夠了半日之後再出宮之後,隔了沒幾日,這位狀元郎便又官升兩階,在門下省之中擔任左諫議大夫,成為四人之一。可這大楚朝試年年都有狀元,未見過有升官升的如此快的,平步青雲用在此人身上倒是也貼切。至此,人人似乎都知道這個狀元郎在陛下麵前已經紅透天的紅人,因此等到這狀元郎領過印鑒到現在過去了半月時光,倒也沒什麼人出來找過茬子。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少年心性愛湊熱鬧,這才官升好幾品得以每日登上那座議事大殿的年輕狀元郎,下朝之後便連官服都沒有脫去,便徑直前往那處設有擂台的比劍大會現場,今日的比劍的劍士不是那兩家劍派出身,在北地也沒什麼威名,修為更談不上出類拔萃,因此人便相對要少不少,雖說擂台下還是多多少少圍了一圈的人,但比之幾日前那兩家劍派弟子上台比劍的光景實在要差的多,蘇妄言下朝之後再來,便來得晚了,穿了一身官服的他站在人群後麵,墊著腳尖看了好一會兒之後便真覺得費勁,便笑著轉身,去往另一條相對而言偏僻的街道上尋那處自己這些時日最喜歡的陵安吃食。
不過才跨過幾步,蘇妄言便被人一把拉住,蘇妄言抬眼望去,有一男一女站在身前,男的他認識,是朝中段長安段大人的子侄段少遊,至於那女子,蘇妄言本身便是才到陵安,便實在猜不出來是哪家子弟了。
段少遊和這年輕輕輕便已經官至三省的蘇妄言其實私交不錯,當時朝試之前,兩人曾有數麵之緣,此刻看到一身官服便在街道上晃悠的蘇妄言,段少遊自然有些奇怪,因此一把拉住他之後便很快開口問道:“蘇兄,這有急事,為何如此打扮就在街上亂竄?”
蘇妄言溫和一笑:“段兄說笑了,隻不過下朝之後想著怕誤了時辰看看這比劍大會,可到底是火急火燎過來也沒找到好位置,踮起腳尖看了會兒,還是架不住腳上酸痛,這不才想著去那邊吃些吃食便回府,門下省那邊實在事物不少,我這便偷懶,早就有同僚心中不滿了。相比於段兄美人在旁,咱的日子便要苦了不少。”
段少遊嘿嘿一笑,湊在蘇妄言耳畔說了些什麼,等說完之後,蘇妄言這才認真打量了下那女子,之後朝著那女子行禮之後感歎道:“原來是帝師王先生的孫女,實在是妄言有眼無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