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多達五位第六境大宗師當街對峙,若是有認識這些早已經名滿江湖大宗師的江湖武夫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難不成這才有兩位第五境的宗師高手在陵安比完劍,這就要又有第六境的大宗師廝殺一番?
真要是這樣,那不更是要引來不少人?
話雖這樣說,但這場街道對峙到最後還真沒人動手,最後這些加在一起天下何處去不得的大宗師散去之後,那位來索命的高大老人則是跟著這個書院的老頭兒進了書院,不知道停留了幾日,隻知道整整半旬光景都無人在陵安見過他。
葉如晦並不知道這一場對峙,而是在比劍之後的第四日便出了陵安,去往北境,要從那裏前往北匈。本來他便多逗留了些時日,這再不走,不說是不是誤了時辰,反正在陵安也無事可做。
不過這些時日一直領著那帝師孫女到處遊玩的段少遊心情實在有些不好,倒不是因為其他什麼事情,隻是他二叔,也就是段長安最近破天荒的想起了他這個便宜侄子,便專門騰出手來好好收拾了一頓他,也沒打沒罵,隻是讓他去背了幾本儒家經典,也不多說,反正隻有一條,若是背不完,這些日子就甭想著出門了,這讓第二日還約了那女子的段少遊心裏一陣抽搐。
臨近黃昏,站在段少遊門口看著門內仍舊是燈火通明且傳來讀書聲的段長安無聲一笑,也不說什麼,在這陵安城裏做官,若是有什麼大小響動不知道,這官注定做不長久,段長安身居高位,又是宰輔學生,自然平日裏有不少眼線時刻關注著他,他若不警醒一些,說什麼都在這禮部員外郎的位置上待不長久。
段長安走出這方小院子,回到書房,著手去翻看那些近日來陵安發生的大大小小消息,心裏實在是有些忐忑,宰輔大人的新政謀劃多年,眼看著這熬死了孫老爺子,不知道怎麼得也把那苑老大人招了來,現在就算是施行了不少舉措,但現在擺在眼前那道廢除蒙蔭製,還遲遲未動,白日裏他問宰輔大人,宰輔大人隻回了四個字:謀定後動。
這樣頗具無奈的說法,倒是讓段長安都實在有些擔憂的宰輔大人的處境啊。
日頭西斜,書房裏已經看不見東西,有下人來替段長安點了一盞油燈,之後段長安便看著這盞油燈直至天黑。
戌時三刻,陵安已經算是徹底暗了下來,官邸正在城東的門下省新任尚書令嚴明見聽著門外一陣響動,很快便有下人前來敲門,嚴明見應了一聲,下人低聲說道:“大人,宮裏來人了,宣大人進宮。”
嚴明見急忙起身,穿戴好衣物之後急衝衝的出門,在府邸門口看見一架馬車,駕車的馬夫是個麵色陰柔的中年男人,不用開口,便是宮中人無疑,此刻看著這位門下省尚書令走出府邸,這陰柔的中年男人便朝著嚴明見行禮道:“嚴大人,這陛下催的緊,不然也不會半夜來驚動大人。”
是一副如同公鴨般的嗓子。
大內宦官缺少某些東西便是如此,這怨不得別人,畢竟這大楚立國以來,並沒有強征太監,若不是家裏貧寒之輩,也不會入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