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登台唱戲(1 / 2)

殺人倒不是什麼難事,隻是若是要去殺一位當世的第五境宗師人物,約莫便有些難了,畢竟這是整個世間也找不出多少人的武夫啊。野山貴為整座北匈江湖僅次於甘如的宗師高手,離著那第六境也隻有半步路而已,其實若不是當年敗給甘如導致他心境受損,也許此刻他早已經站在了第六境之中,成了這天下有數的大宗師,不過命運虛無縹緲,誰也說不清楚,就像冷寒水一而再再而三的敗在葉長亭劍下仍舊是能一舉踏足第六境,而他僅僅是輸了半招,便二十年不得寸進,這檔子事說起來,真是不能一概而論。

南下途中,野山沒有去那年輕人最近才顯露行蹤的地界轉悠,反倒是直截了當的往邊境走去,那年輕人想著返鄉,他便在那歸鄉路上堵著便是,他倒是要看看,這年輕人是回得了家鄉還是走得去鬼門關。

整座北匈江湖在那年輕人麵前丟盡了臉麵,是否由他一點一點把那丟去的臉皮撿起來這不得而知,但總是有一點很明了,若是他當真殺過了那位年輕人,野山之名必將重新讓整個北匈江湖都記住,這所謂的北匈十大高手,可除了甘如,沒有哪位能夠比得上他的。

不過他這些日子走過山川河流之時都是一掠而過,卻偏偏在走到平坦地方時走的極為緩慢,像是一步一步都要思量極久,實則江湖上有練一氣存於胸,等到最後一劍出鞘時必然極為驚豔的此等劍走偏鋒的劍客,養氣這一說法,大抵最開始是從道教傳出,傳說那等修煉有成的道教真人,丹田之中一直都有一氣存身,不做他用,用此延綿壽命,幾乎便算是以此道如此證長生,可此般法門從道教傳出之後,落到江湖武夫手中便有人突發奇想,將其一氣存身之後,以養自身意氣,等到最後出手之時,必當是威勢駭人,雖說不是什麼難得的法子,但練此的武夫不少,野山初時對這等東西不以為意,可半招隻差敗在了北海王甘如之後,這才想起這一法子,因此他這二十餘年一直都不曾出手,胸中那道氣已經算是十分磅礴,為得便是找上機會和甘如再打一場,可誰又能想到,如今養的這道氣,卻是要去殺一位禍亂北匈江湖的楚人刀客,野山倒是替自己這道氣覺得有些不值當。

不過和甘如一戰是為了重新宣告自己重出江湖,最後為得還不是那等榮華富貴,這取那年輕人的人頭大抵也是如此,既然兩者相差不大,野山對於後者的想法到底還是要濃烈一些,畢竟甘如這二十年來也並非是在原地停步,天知道這位北匈第一人如今到底是何種境界,野山再想著找他比試,也要掂量掂量。

所以以此來看,那年輕人也算是非死不可了。

他想殺的那個年輕人,可一點都不想死。

與洛少河和老楊告別之後的葉如晦日夜兼程,在北匈地界疾馳,若是有心人從高處往下看過那年輕人走過的路線,恐怕也會跳著腳罵娘,這年輕人南下便南下,卻是不走什麼尋常路,反倒是繞了一大個圈,偶爾故意顯露行蹤之後也是稍縱即逝,這讓在邊境一直搜尋他的數支騎軍都一頭霧水。

這年輕人蹤跡難尋。

實際上帶了一刀一劍的葉如晦這些天雖說繞了一個不小的圈子,但最終目的地也隻會是南邊,若是老老實實在那南邊布防,不到處去瞎轉悠,十有八九能在南邊碰上他,可惜這些騎軍被這年輕人偶爾顯露的行蹤給勾去了心神,這才漫無目的在這些地方搜尋。

這一日午後,北匈邊境的城隍鎮來了一支人數在數百人的騎軍,領頭的是一位年輕男子,不曾披甲,這數百人的騎軍人人手中家夥倒也是一點都不統一,反正算是怎麼合適怎麼來,手中刀劍皆有,五花八門,倒是都穿著北匈製式鐵甲。

這般打扮放在哪家軍伍當中都算是罕見,更別說放在戰力幾乎能與大楚軍伍持平的北匈了,領頭那位一臉的閑情逸致,等到這數百騎入得城隍鎮之後,在這年輕人身後的一位清瘦縱馬幾步,來到這年輕人身旁,輕聲道:“那年輕人這些時日行跡忽明忽暗,擺明了是要迷惑這些蠢貨的視線,這些蠢貨還真去追,真是可笑之極。”

身份和來路都不凡的年輕人嗬嗬一笑,看向這個清瘦老人,冷笑道:“真當他們有這麼蠢,不過是裝出來罷了。”

清瘦老人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