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容貌不俗的年輕女子乘坐馬車從那座大楚西南的小城前往陵安,馬車簡陋,就連一般的小門小戶隻怕也是要嫌棄幾分,隻不過那車廂裏的女子倒是一點也不覺得嫌棄,也不敢嫌棄。
隻因為那駕車的馬夫並非是一般人而已。
駕車的馬夫是一個容貌冷俊的白衣男子,身材修長,身旁放了一柄古劍。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般人,隻是若是讓人猜測這位白衣男子的身份,大抵也不會有人相信這個一臉平靜駕車北上的男子竟然便是那位江湖劍道魁首,是世間好似唯一的一位第七境的絕世武夫葉長亭。
既然馬車是那位劍仙,那車廂裏又是何許人,到底是何人才能有資格讓葉長亭去做那駕車的馬夫?
實際上那車廂裏的女子並非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雖說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頭,可怎麼都及不上葉長亭,之所以此刻有幸能夠坐在車廂當中,原因倒是簡單,隻是因為她的那名未來夫君是葉長亭的侄子,而她則是算是葉長亭的侄媳婦而已。
馬車走過梧州之後徑直北上,算不上快也算不上慢,隻是快慢都要依著那劍仙的性子來,坐在車廂裏的小滿不敢也不想多說,馬車過了梧州之後景色便有些變化,越往北走這天氣便越發有些熱,這個時節的北地倒真不是一個適合待著的地方,葉長亭鬆開韁繩,讓那匹不算是良馬的馬兒緩慢前行,他看向官道兩旁的青山,忽然開口問道:“小滿,可曾去過陵安?”
在遇見葉如晦之前實打實是一位殺手的女子搖搖頭,不過片刻之後便反應過來,葉長亭是拿著後背麵對著她的,自己搖頭隻怕他要看不見,這才開口輕聲道:“不曾去過,倒是如晦去北匈之前,給我捎來過不少陵安的胭脂,和一些小玩意。至於那座巨城到底是什麼模樣,倒是真想著去看一看。”
原本就是打算去陵安的葉長亭輕聲道:“這次北上便去看看就是,陵安還有不少吃食,都是帶不走的,等到時候好好去吃上吃就是,正好在陵安等著如晦那小子從北匈回來。”
小滿下意識點了點頭,頓了頓,擔憂開口說道:“小叔,前些日子我聽到不少消息,說是如晦在北匈掀起很大的風浪,被一座江湖都視如仇敵,他要回大楚,好像有些困難?”
葉長亭平靜道:“你是想問我為何不出手把如晦帶回來。”
小滿輕輕嗯了一聲。
葉長亭神色平靜的開口說道:“我倒是很能理解你們這些女子的心情,隻是如晦這趟走北匈才算是真正獨立的走過一趟江湖,我不願意出手的原因大抵是想看看他能走到什麼地步,再說了,這是他的江湖,我這個做小叔的,也不好多做些什麼,況且整座北匈江湖也隻有甘如一人能夠穩勝他,前些時日我在青城山殺王越之時便向甘如表露了我的心思,他若是當真敢出手,我便一劍毀去整座北匈江湖便是,他懂了,於是下青城山之後他便徑直去往了南唐,沒有北上返回北匈。至於最後如晦能不能回來,那便要看他了,要是真讓你失去了夫君,你要怨小叔,倒也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