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亭入陵安一時恐怕知道的人不多,因此這座巨城當中便也沒有如同前幾次這位劍仙入陵安時一般,有不少女子翹首以盼,而今日陵安的皇城朝會結束之後,有不少朝中官員結伴而出,去尋大小酒樓一起小酌,等到了黃昏,這些喝得臉色發紅,酩酊大醉的官員三三兩兩返回府邸,倒也算是一副極為有趣的場景。
街道上的夕陽餘暉極為好看,惹人心醉。這讓一位紅衣女子在臨街的一處小院裏看了半響,看得實在是覺著不過癮,這才推開小院門口走出來,小院裏那個背對著她的白衣男子不多說,反而是返身走回屋內,在這座城中,已經是世間武夫第一人的葉長亭不認為還有誰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得掉那位紅衣女子,因此他一點也不擔心那女子安危。
紅衣女子走上街道之後,站在街道一側癡癡的望了半天那漸漸落下的夕陽,她這輩子第一次入陵安,自然看到的一點一滴都想好好的記下來,與那位不在陵安的男子分享。
她不知道為何,但這些時日翻看過不少話本小說之後才漸漸明了,這女子大抵真心愛上了一個人,便真是把他當作了全世界一般吧。
女子站立片刻之後便瞧著街道旁有買糖葫蘆的小販,她隻是頓了片刻便走過去要了一串,隻是拿在手之後,再掏錢之時,便在街道旁看了一個笑著望著她的老頭子。
老頭子手裏提溜著一串糖葫蘆,隻是沒有下嘴,隻是看著這個在夕陽之下看起來極為美豔的女子,嗬嗬笑問道:“姑娘是在等人?”
紅衣女子除去有葉長亭那樣一座大山在陵安之外,自己的武道境界也不算是低,第四境的高手,在世間也算是個不好惹的存在,再確認這老頭子與普通百姓沒有區別之後,這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老頭子慢悠悠看著那賣糖葫蘆的小販走遠之後這才笑道:“姑娘等的那人是自己的夫君吧?”
紅衣女子有些驚奇,她不過是買了一串糖葫蘆,哪裏便能讓這老頭子看出來這麼多東西來?
老頭子對於這個紅衣女子驚異一點都不覺著奇怪,隻是走出幾步之後感歎道:“姑娘你覺著等得到麼?”
紅衣女子平靜道:“如何等不到?”
老頭子淡然開口道:“一人孤身去北匈,除了葉長亭敢說能夠一定活著回來,那小子當真也行?”
這一次紅衣女子當真是有些震驚了,她皺著眉頭開口問道:“你是誰?”
老頭子嗬嗬笑道:“你這女娃,如此驚訝為何,老夫是誰其實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等的小葉子能不能回來而已。”
紅衣女子對著老頭子開始有了些殺機顯露,如此古怪的老頭子,如何能夠讓人能夠放心。
老頭子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隻是一味笑道:“姑娘容貌生的美,脾氣隻是有些差了,不過嫁與旁人或許有些不妥,嫁給小葉子就正好了,這小子脾氣沒得說,和他那位老師和小叔都不像,不像也好,不然一個冷若寒冰,一個瘋瘋癲癲,可都不是什麼好性子。尤其是他那位老師,當日在陵安之時便讓這座城裏的人傷透了腦筋,這好不容易出去了,卻還是不安生,老夫都有困惑,這小子到底是什麼做的,一輩子都活著像一個謎團,誰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