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宗師高手盡顯高手風範的登山舉動,其實不管是不是江湖武夫,隻要看到了這份光景,說不得都要拍手叫好,畢竟不管外行內行,有些淺顯的東西,還是能一目了然的,可誰又能想到,這兩位宗師尚未登到山頂,山頂那破廟改成的茶鋪子裏便掠出一道紅青相交的身影,直接便把這兩位宗師高手逼下去山去。
因為這道身影的速度太快,倉促之間,王浮和周懷南兩人竟然是沒有看清楚這人的麵目,隻不過對方所顯露出來的修為境界倒是真讓他們覺得有些駭然,二者對視一眼,各自看出了對方眼裏的不可置信。
他們先前隻感覺山頂有一位劍道大家,可現如今看來,這位劍道大家好像已經跨過那道門檻,進入第六境了。當世第六境的劍道大宗師不多,也就那麼幾位,那山上這位是誰?冷寒水還是夏秋,亦或者是那位最年輕的第六境大宗師葉如晦?
可不管是哪一位,好似都不是好惹的角色,能夠排進天下前十的人物,誰敢輕視?
那身影撞退兩人之後,這才停下腳步,不等兩人緩神,便又是一劍出鞘,劍光微寒。
周懷南和王浮匆忙躲過那形神都是出類拔萃的劍,方才看清楚那個背負著紅衣女子的年輕人。
一襲青衣的年輕人收劍而立,看向這兩位好似打過交道的故人,平靜笑道:“剛才在山頂見過曹太齊便想著看看這山下是何等人物,這下山一看,倒是不枉此行。”
周懷南苦澀一笑,葉如晦邁入第六境的事情不僅當日便在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更是在苑家也是如此,南北兩院之爭越演越烈,可兩邊實力大抵相當,一直沒分出勝負,反倒是西院一直被刻意遺忘,可真當和西院有些關係的葉如晦邁入天下前十之後,苑府對於西院的態度便有些改觀了,依著周懷南和王浮這種聰明人來看,不管這葉如晦是踏入第六境還是成了天下第一,哪裏會對於苑府裏的小事上心,可總是有些蠢豬,比如東院的那些長房子弟,卻不這麼想,這些時日對西院的態度驀然改觀之後,還明裏暗裏替西院擋下好幾波來自南北兩院的試探,這讓王浮這種老狐狸破天荒都有些惱怒,隻是東院貴為長房,他也不好說些做些什麼。
現如今得見正主,王浮卻提不起半分敵意,算起來無非是犯不著三個字而已。
周懷南與葉如晦有過一番長談,對於這個天資不凡的年輕人不算是那麼陌生,隻不過現如今這局麵下,他倒也不好多說,隻是有些悵然的問道:“當日慶州一別,我也倒是想過多般再相見的局麵,隻是唯獨沒有想到過你我會這般相見,隻不過這樣也不算差,人世有許多事情都是預料之外的,這強求不得。”
背負一女子的年輕大宗師沒有把手搭在那劍柄上,其實對於江湖劍士而言,這佩劍既是知己又是紅顏,對大部分癡情於劍的劍士來看,這手中佩劍便是性命一般的存在,遙想這江湖前方的多位劍道前輩,提起那些如雷震耳的名字,往往便伴隨著佩劍名字,就比如李青蓮之於贏魚,葉長亭之於陌上草,江湖上多是說劍林如何衰弱興起都讓人津津樂道,可是卻沒什麼人對於劍林之外的其餘林子有如此高的關注程度,實在是因為這江湖上風流的劍客不少不多,出了一位便足以吸引去其他江湖武夫的眼光去,但其實比之這用劍有所氣象的劍士來講,這在劍道上碌碌無為一輩子的劍士不知凡幾,隻是偶爾有這麼幾位驚豔劍士,便足以讓世人讚歎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