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林源將夏紫薇的女子領進恭王府,恭親王殷少寶查實此女確是自己的骨肉後,就認了這個女兒,改姓殷。殷少寶想到殷紫薇的娘等了自己一輩子,心中有愧,便將她記到王妃名下,吃穿用度與嫡女一般。
這殷紫薇結識了一位名叫小燕子的孤女,時常邀請小燕子到府中玩耍。恭親王見慣了王公貴女,對小燕子這樣的民間女子感到很稀奇,小燕子的無知總能使殷少寶開懷大笑,竟認為義女,與殷紫薇同住淑芳齋。
目前,殷少寶七子六女,子嗣不少,最得殷少寶寵愛的兒子是個庶子,排行第四,名叫殷安祺,與太子殷安祁之名同音。若在以往,這是大逆不道,砍頭的大罪,當今對避諱之說看的不重,殷少康登基之時,覺得“少”、“康”二字使用頻繁,自己又不想改名字,便下旨不用避諱他的名字。有皇帝開頭,自然上行下效,對避諱都看的不甚重。
這位殷安祺第一次見到小燕子,便一見鍾情了。沒事就到淑芳齋,打著看妹妹的旗號看小燕子。小燕子一個市井混混,進了王府後覺得什麼都好,什麼都稀奇,就像在天宮一樣,真是樂不思蜀啊。殷安祺容貌俊秀,風度翩翩,又對小燕子和顏悅色。小燕子雖然大大咧咧,對於殷安祺這樣的人也是很有好感的,漸漸的就兩情相悅了。
那小燕子到底出身民間,享受一陣子王府優越的生活後,又向往以前大雜院的自由。因此,她總想著出府。為此,還鬧出過半夜爬牆的鬧劇。小燕子是殷少寶的開心果,殷少寶對她的容忍度非常大。爬牆事件後,竟允許她出府。於是,小燕子便時常夥同殷安祺出府,或是遊玩,或是去見她以前的朋友。
後來她見龍源樓生意好,便用殷安祺的錢在龍源樓對麵開了一家會賓樓,交給她的朋友叫柳青、柳紅的兄妹倆管理,意圖擠垮龍源樓。
龍源樓乃八皇子穆郡王殷安禟的產業,穩居京城第一酒樓十幾年,聲名遠播。想要擠垮龍源樓,他們還真是異想天開。
林興講完,殷少康道:“林弟覺得那殷紫薇如何?”
林源道:“揚州瘦馬。”
“那小燕子呢?”殷少康接著問。
“愚蠢。”林源道。
殷少康又問:“殷安祺如何?”
林源道:“腦殘。”
殷少康笑道:“看來林弟對他們沒有好感啊!”
林源道:“愚蠢,麻煩。”
殷少康笑道:“的確,人太蠢了也是麻煩。四弟外麵看著還好,其實也是個不著調的,他的這群兒女大多像他,難成大器。”
這時,酒菜已經上來,林源照例不動筷子。殷少康先為林源夾了一道雞絲黃瓜,道:“龍源樓是小八的產業,酒菜還是不錯的。”林源看著麵前的菜,似乎在思考它是否能入口。看著林源那認真思索的表情,殷少康愉悅的笑了,道:“我知道林弟喜淨,不吃也罷。”殷少康也將筷子放下,輕柔的笑著,發自內心的說道:“幾日不見,林弟越發的動人了。”林源瞟了他一眼,似乎認為這句話很無聊。殷少康一揮手,將李靖等人都趕出去。司徒業等人看著林源,等候旨意。林源對他們點點頭,司徒業幾人會意,也都退出房。
終於隻有殷少康和林源了。殷少康起身走到林源背後,彎腰伏在林源身上,在林源耳邊低聲道:“林弟,月神宮隨時恭迎國師。”這低沉的聲音,富有磁性又充滿魅惑,若是換做一位少女,早就臉紅心跳、不能自已了。而林源隻覺得殷少康說話時,溫熱的氣息讓他很不舒服,麵無表情的道:“起開。”殷少康仿佛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一般,大笑著直起身。
殷少康正要說些什麼,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攬客聲:“走一走,看一看,會賓樓大減價了,好吃不貴,都來啊!都來啊!”聽這聲音有男有女。
殷少康看向窗外,隻見一位穿著大紅衣服的清秀女子,正和一位錦衣華服的少年高聲攬客。還有兩個跑堂的敲鑼打鼓,忙的不亦樂乎。殷少康看著那華服少年,搖頭道:“堂堂王府公子,竟幹起這個營生,不成體統。”林源不用看就猜到對麵是什麼人了,紅衣女子是小燕子,華服少年是殷安祺。剛剛聽完他們的故事,這就見了真人,還真是無巧不成書。林源對他們不感興趣,端坐不動。
殷安祺他們喊了半天,不見有客人上門,覺得有些口渴。小燕子憤恨的看著客人向龍源樓湧進,喊道:“拿水來。”敲鑼的趕緊進去端杯茶出來給她,殷安祺自己進去喝茶。小燕子接過茶水,看也不看,一口飲盡。潤了潤喉,還要開嗓攬客。殷安祺的聲音從屋裏傳出來:“好了,小燕子,先進來,再想想其他辦法。”小燕子氣憤的道:“也不知道對麵有什麼好的。”殷安祺走出來,笑著拉她進去,小燕子才不情不願的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