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他確實如敖歆一樣不願回龍宮,對於敖歆來說龍宮是枷鎖,是禁錮身心的刑具,可他作為靜海龍王,龍宮同樣剝奪了他的自由和好心情,金色的牢籠,再過華麗和奢侈都無法掩蓋他的本質。
敖燁摩挲著下巴目光卻移向了鳳瀟瀟房間的方向,這個女人想要趕他走嗎?初見麵他便知道這個女子變了,不再是維諾的綿羊,而是如同翱翔在天空的雄鷹,馳騁在荒原的狼,雖然見到他她沒有過多的語言,沒有恐懼卻也沒有咆哮的趕他離開,而是沉默的接受,可眼神中那抹稍縱即逝的堅忍卻刻在了他的心裏,他很想知道他現在的妻子鳳瀟瀟究竟變成了一個怎樣的女人,所以他不想離開,至少現在他不能走,雖然,這裏貌似所有的人都不歡迎他,這些人包括他的兒子們,他以前的妻子,還有那些他視作螻蟻的凡人。
敖歆如打架打輸的小狗夾著尾巴逃回了房間,臉色自然難看,什麼話也不說坐在椅子上生悶氣,手裏卻不閑著蹂躪著鳳瀟瀟做的紙牌。
鳳瀟瀟眼見著自己辛苦的傑作即將在敖歆的手中被腰斬,嗖了一聲搶了回來。
“怎麼?戰果如何?”
敖歆見鳳瀟瀟戲謔的眼神,明知故問的揭他傷疤,氣憤的哼了一聲,決定無視這位無良的娘親,捅了捅身邊的敖墨。
“敖墨你去!”
直接對敖墨下達了命令,敖墨指指自己,意思是真的讓我去嗎?
“一人一次,公平。”
意思是我已經去過了,該你去了。
敖墨沒有再推遲,起身走了出去。
鳳瀟瀟直到敖墨走出了房間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敖歆。
“你,你真的讓他去。”
敖墨沿襲了鳳瀟瀟的美貌卻是名副其實的冰山美人,話少的可憐,多數的時候都保持沉默,半天也說不上一句話,還多是單音節應對。這麼一個話少的人,敖歆你是對他抱了多大的信心讓他做炮灰呀。
敖歆張了張嘴一個字沒蹦出來,說實話他本來也沒想讓敖墨去,但被鳳瀟瀟刺激的不知怎麼就發神經的將矛頭對準了敖墨,誰承想他竟然話少的連拒絕的話都不願說就走了出去,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應對,連反悔都來不及,敖墨你是上趕著出去找虐嗎?
敖墨也走到了敖燁的麵前,隻是他和敖歆不同,麵無表情,比旁邊的木槿還要沉默的像棵樹,就這般杵著,卻比憤怒的敖歆更讓人招架不住,連一向沉穩的敖燁也吃不消,你一句話不說也就罷了,你不該一直盯著不動啊!就在敖墨試圖用目光將敖燁的身體看穿之前,敖燁首先敗下陣來。
敖燁心內生氣,敗的不服,卻狡辯開脫不了半分,因為敖墨確實什麼也沒做,就是這什麼都不做卻讓敖燁苦不堪言。
“你也是來趕我走的?”
敖墨老實的點了下頭,片刻後卻又快速的搖頭,想是要糾正之前的錯誤。
這又點頭又搖頭是幾個意思?敖燁糊塗了,兒子你即便不說話,這肢體語言拜托也表達的清楚一些,這模棱兩可的答案讓為父如何領會呀?
“打底是還是不是?”
敖燁的語氣中摻雜了絲怒氣,不是因為生氣而是氣急敗壞的無奈,他現在雖然很閑,可也沒有閑到和自己的兒子大眼瞪小眼的玩你猜猜我猜猜的遊戲。
敖墨皺了皺眉頭,將目光轉向鳳瀟瀟的房間,然後又看向敖燁。
“不想。”
不想而不是不是,難道他的意思是他是來趕自己的走的,但是不是他的本心,他心底裏是不想他離開,是這個意思嗎?敖燁在心裏問了自己無數遍,這本來就是一道條件少的可憐的猜想題,而推測出來的答案卻又和實際不符。敖燁想這裏所有的人應該都是想讓自己離開的吧,他尊貴的靜海龍王身份在沒有公開之前,他在這裏應該是不受歡迎的人才對。
敖燁斟酌再三,忐忑的詢問他給出的答案的正確性。
“你是不想讓我離開嗎?”
敖墨咬著嘴唇低下了頭,就在敖燁以為答案不正確時候,敖墨又點了點頭。
幸福來的太快,敖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竟然猜對了,竟然有人不願他離開,他兒子不願讓他離開,這樣的認知讓一向不苟言笑的敖燁笑彎了嘴角,若此時此景被千裏桃林的那位神君看到定要取笑他三天三夜不可,堂堂的靜海龍王敖燁竟然也有笑的像個傻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