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之內都有一座靈池,是命脈所在。我現在雖然不知道如何使用七星陣,但天帝忌憚七星陣是顯而易見的。也許,傳說中的七星陣並沒有如此的威力,但未知會帶來惶恐,日日的積累會將這種惶恐擴大,天帝同樣不知陣法其中的奧妙,所以,這是一根卡在他喉嚨的魚刺,讓他不可奈何。”
敖燁是天生的王者,雖然現在靜海淪為了他人的傀儡,他亦在他人的掌控之中,麵對強大的天界主宰他沒有還擊的能力。
但是他是靜海龍君的身份無人可以否認,他是龍族正統,即便落魄,即便一身的傷痛,依然是披著金光,踏著彩雲的天子驕子。
鳳瀟瀟有些癡迷地看著眼前風姿卓然的男子,他雲淡風輕,徐徐道來,線條剛毅的側臉,俊雅的五官,天生的貴氣散發著讓女子無法招架的魅力。
一想到這個男子是她的夫,她便與有榮焉,這是她心中堅實的支柱,想要放下身心去依靠,沒有顧忌沒有半分猶豫地去靠近。
墨陽點著頭,這孩子確實分析的很對,天帝的忌憚可以算是他們手中最大的籌碼。
“魔君大人,我想您應該對過去的事情有所耳聞,我父王乃是被天帝以莫須有的滔天大罪斬殺在斬龍台。可歎我父王一心為君,忠心可表,卻以最屈辱的方式結束了生命,他死不瞑目。”
敖燁走進一步,眼眶有些微的紅,說起往事他仍無法釋懷,即使盡力隱忍卻也無法壓製內心的情愫。
敖燁看著魔君墨陽的眼睛,這是他最重要的那根救命稻草,隻有魔君墨陽可以和天帝抗衡,也隻有他可以全然沒有猶豫地對抗天帝。
“魔君大人,天帝乃我的殺父仇人。可我隻是個小小的龍君,而且是沒有實權被人控製的傀儡。我自不甘心,卻無力反抗,我不是怕死,隻是不想死的不值,不想死去的父母死後還要為我傷心流淚。所以,我想要借助魔君的力量幫我報仇。”
殺父之仇大於天,敖燁隱忍至今,或許已是極限,若是心未死,必每日活在仇恨中,心靈上的折磨遠比肉體上的折磨更讓人崩潰。
隻是,敖燁的仇人是天帝,天界的主宰。報仇便成了遙不可及的天涯海角,注定了噩夢繼續。
“報仇?你要殺了天帝?”
敖燁冷笑一聲,眼神中卻是再也掩飾不住的哀傷,想到那個人總是會讓他想到慘死的父母,至此,他孤單一人,那是他心中永遠的傷痛,再久的時間,再漫長的歲月都無法消弭的傷痛。
“殺了他嗎?三界會被打亂,自此生靈塗炭,天下百姓乃是三界萬物皆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我亦會背上千古罪人的罵名,死後亦被萬千人唾棄,如此的代價,他不配讓我承受。”
鳳瀟瀟握著敖燁的手,痛苦的回憶總是會讓他失控,那個孤單落寞的身影亦是一把刀殘忍的切割著她的心。她已於他心心相印,自會感同身受。
“魔君認為天帝青陽是位好的君王嗎?魔君為何不將他拉下王座成為新的天界主宰呢?”
墨陽像是聽見了世間最大的笑話,狂笑不止,眼神中滿是嘲諷。
“殺了他會讓他認為自己是錯誤的嗎?我的存在,鬼蜮的存在皆會讓他備受煎熬,即使費盡心思坐到了那個位子也會日日無眠,夜夜噩夢。天帝又如何?他會比任何一個普通人活的都痛苦。哈哈哈!”
敖燁雖身處下位卻從未將自己看作階下囚,即便不敵,也做不到自輕自賤。
男子握著鳳瀟瀟的手從未鬆開過,一隻手卻背在身後。一手緊握,因為這連係著他的生命之重,一手悠閑,到哪都不輸王者之氣。
耳邊魔君墨陽發狂的笑聲讓敖燁眯起眼睛,眼角微露笑意,他已經明白墨陽內心所在,果然如他所想。
“我不得不說魔君和我英雄所見略同,殺了天帝又有何趣味,不過徒留一個爛攤子,何必為了一個小人讓自己惹上麻煩。我現在當務之急是壯大自己的力量讓天帝對我有所忌憚,然後徐徐圖之,終有一日,他會自動退下天帝之位。那樣,才叫報複不是?”
千辛萬苦得到的東西被當初自己迫害的敵人親手奪去,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能為力,這對於心思狹隘,內心陰暗的天帝青陽來說是地獄般的折磨。
墨陽看著敖燁的眼睛,或許他不能將眼前的人隻看作一個小小的龍君,他的睿智和膽魄都讓他無法忽視,雖然,他無心和眼前勢單力薄的靜海龍君結盟,但是,或許這樣做遊戲會更加精彩,他突然有些期待。
“英雄所見略同?哈哈,你也有資格和本尊相提並論,來人,將他們拉下去嚴加看管。”
敖燁、鳳瀟瀟與東珠俱是一愣,這魔君的心思比女子還要難以琢磨,翻臉竟然比翻書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