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他個姥姥!我閨女是仙派中人,哪裏是這些狗賊能夠玷汙的。”白寒食疼惜的撿起碎裂滿地的唐三彩,憤憤不平地道,“看在你護我閨女有功的份上,跟我來一趟……”
經過方才教訓,賊匪們暫時不會找麻煩。白素留在房間中調息打坐,林楓則帶著疑惑,跟著白寒食走入一間地下室。
窄小的室內胡亂擺放著一些兵器,幾包火藥,以及大大小小的箱子。林楓拿起一把長劍,胡亂的把玩一番旋即不耐煩的道,“老頭,你莫不是指望著用這些破銅爛鐵去對付賊匪吧?”
“當然不是。”白寒食艱難地走過雜物堆,掀開角落裏堆放許久的油布,露出裏麵兩隻大木箱。
白寒食幹枯如鷹爪手掌摩挲木箱,像撫摸孩童麵頰,“得天獨厚,我白寒食富貴七十載,既能善始,不求善終。”
掀開箱子,黑色粉末狀物散發出刺鼻的硫磺氣息。白寒食用布滿紅色血絲的眼珠盯著林楓,一字一頓的道,“接下來的話你要一字不落的聽清楚,否則老子化為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被其決然之色震驚,林楓瞳孔猛然緊縮,他隱隱已經猜到即將要發生什麼,遂驚愕問,“難道你是要……”
……
日正當午,正堂茶幾前邊擺放兩木箱。箱子被鎖上,白寒食端正坐在正北邊藤椅上,身上穿戴得整整齊齊,油光鋥亮的辮子被重新梳洗過,整潔端莊。
茶幾下暗道中,林楓與白素手執著兵刃蓄勢待發,隻需衝破上方薄薄一層隔板,便可殺對方個措手不及。
恢複元氣的白素活潑許多,她蹲得有些發悶,於是與林楓附耳問道,“昨晚我爹與你去做什麼,還要神秘兮兮的背著我?”
聞言,林楓不由得身子一僵,他躊躇稍許才勉強擠出笑容,“不過吩咐今日作戰事宜,沒有特別之處。”
見林楓沒有交談欲望,白素心中雖然有些鬱悶,卻也沒有自討沒趣。
又過半許,打外麵傳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爽朗笑聲震耳欲聾道,“白老兒,新媳婦兒與嫁妝可備全?”
身著新郎紅綢裝扮的賊匪首領容光煥發,沾著唾液的金牙閃著精光,滑稽又惡心。
他身後高瘦男人寸步不離的跟著,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霸道聲音讓座位上白寒食渾身不由得一顫,卻不急著起身伺候,眼睛半閉不睜的道,“錢財備好,保證二位一輩子花不完……”
暗中躲藏著的林楓冷汗打濕衣襟,麵目僵硬恍惚著,不知在想些什麼。白素美眸中帶憂慮色,似想要說些什麼勸慰林楓,又擔心被外界察覺。
被晌午日頭逼得大汗淋漓,匪首端起青瓷茶壺咕咚咚咽下,茶葉末子咀嚼兩口噴在地上,又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隨即賊溜溜的眼睛就放在兩隻木箱上麵,一把就掀開了箱蓋。
滿目金黃亮花雙眼,賊匪難以置信的看著擺得整整齊齊的金磚,拿出一個放在嘴裏咬,咯得齜牙咧咧。
“嗬嗬,好好兒再多看兩眼。”白寒食微眯著眼,又喝上一口茶水才緩緩道,“錢財,生不能帶來死不能帶去,老頭子要了沒用。可我那閨女……哎。”
聽到歎氣聲,前邊站著的賊首麵色一沉,“老頭,你閨女能入狼頭幫是她的福分,你這歎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