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隨著趙明川的動作,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趙明川,你……”片刻之後,回過神來的蕭峰,指著一臉無所謂的趙明川,又氣又怒:“你就算是想過河拆橋,也不至於直接將他殺了吧?他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
眼看著一個活生生的、完全罪不至死的人被趙明川這樣直接弄死,縱然是見過大量生死場麵的蕭峰,一瞬間也覺得有些接受不了。
“嗬嗬。他是沒有得罪我。但是,他既然惹蕭宗主你不高興了,那麼,老夫代你動手,教訓教訓他,又有何妨?”趙明川負手而立,冷聲道。
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出剛剛殺了一個無辜的人所留下的那種負罪感,反而是一種淡然,一種如同碾死了一隻螞蟻一樣的淡然。
“多行不義必自斃!”蕭峰盯著趙明川,狠狠地扔下了一句,轉身離開。
看著蕭峰離去的身影,趙明川臉上浮現出了惡毒的表情:“蕭峰,你竟然敢公然和我叫板!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你以為你搞定了幾個賞金獵人就嚇唬住我了吧?嗬嗬,好戲才剛剛開始!”
“哇哇哇”,蕭峰前腳剛出門,趙明川身後,從來未近距離經曆過這種場麵的幾個年輕的趙家弟子,聞著空氣中散發出的那種死人才有的特殊味道,一下子全部吐了出來。
“沒出息的家夥!”趙明川狠狠地罵了一句。
要不是趙家這麼多年接連出現這種見個殺人場麵都有些承受不住的年輕人,他們怎麼會越來越衰弱?
“趙龍趙虎,你們兩個趕緊把地上的髒東西給收拾一下。”一旁,此次趙家年輕人的領袖趙山也是麵色一沉,吩咐道。
“是。”被點名的兩個年輕人應了一聲,捂著鼻子,上前將地上的髒東西給清理了一下。剩下的人,則是一臉痛苦地紛紛走到窗戶口,不停地呼吸著窗外的新鮮氣息,幫助自己調節著。
“三叔,剛才為什麼不直接將這個囂張的家夥也弄死算了?”趙山走到趙明川身邊,小聲問道。
“哎,時機不合適啊。”趙明川看了一眼趙山,臉上稍稍緩和了一些:“上次我們吃了一次虧。看得出來,他身為先天境界,能夠和丹境抗衡,肯定是有些奇門秘技的。不然的話,肯定不會獨自前來。”
說道這裏,趙明川頓了頓,看著窗外的夜色,緩緩道:“最關鍵的是,這裏是臨清市。馬上龍會就要開始了。以飛龍門的威勢,肯定不願意看到自己保護的人無緣無故受到傷害。我們就算是要教訓他,也不可能太囂張啊。”
曆屆龍會,飛龍門對手持飛龍令的人,可是極為重視的。可以說,這些人從進入臨清市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飛龍門無償地代為保護了。誰膽敢擅自對這些人動手的話,飛龍門是絕對不會姑息的。
這些年過去了,不知道多少根本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小門派,就因為手持飛龍令,在被有頭有臉的人欺負時,飛龍門悍然出手,直接將對方殺得人仰馬翻。
更何況,他聽說,蕭峰現在可是一個龍使。這種身份,就算是趙明川,也不得不掂量掂量。畢竟,那可是在大會嘉賓名單上都會出現的人物。
“那,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這樣子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耀武揚威嗎?我不甘心啊。”說著,趙山狠狠地又右手在左手的掌心處擊打了一下。
聽到這話,趙明川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對於趙山,他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他修為有限,脾氣也不怎麼好,但是身為一個曾經輝煌的大家族的年輕人,他敢作敢當,有著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所沒有的那種霸氣與擔當。這,才是一個有誌於揚名立萬的年輕人該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