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吸一口氣,為什麼要跟一個瘋子計較,這隻會讓我變的更像瘋子,我憤恨的從椅子上站起身,遠離對麵這個人似乎能讓我安全許多。
“從你到精神病院見我,到現在我們坐在這裏,一共用了6個小時。”他舉止得體猶如貴族優雅的端起茶壺,紅茶香氣氤氳,映襯著和他年紀不相符的從容。
“你想說什麼?”我心煩意亂撇了他一眼。
“凶案中還有一名失蹤的少女,你隻剩下150小時去救她,你就這樣一走了之,那這個遊戲就結束了。”
“遊戲?!”我再也壓製不住努火,指著他義正言辭。“那是一條人命,你在這裏多浪費一分鍾,她被害的可能性就增加一分,或許等你吃完這些東西,她已經被殺害,你雖然不是凶手,但你和幫凶有什麼區別……我,我給你說這些幹什麼。”
我揉揉額頭抽笑一聲,我居然會和一個瘋子去講道理。
“不管你怎麼想,可在暗處操控一切的那個人心裏,這就是一場遊戲,隻不過遊戲的結果是生死而已,你想要救人就必須贏得這場遊戲,何況你現在還是逃犯,一個自身難保的人憑什麼去救別人。”他的情緒似乎永遠不會受我影響,依舊波瀾不驚帶著微笑。
“我不是凶手,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加重語氣。
“誰知道呢?所有的證據都能證明你難脫幹係,你認為就憑一張嘴就能洗脫嫌疑?”他一語中的。
我一時語塞,我想成為一名除暴安良的警察,所以在警校我比任何人都要刻苦和努力,每一個科目我都出類拔萃,我以同屆第一名的成績畢業原本以為可以大展宏圖,誰知道卻被分配到110指揮中心當值班警員。
現實慢慢磨滅了我的理想和抱負,感覺和我期盼的人生軌跡漸行漸遠,曾經的一腔熱血就在無數報警電話中變成一灘死水,但這並不代表我遺忘了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警察。
我雖然隻在現場短暫的停留,但我能記起案發現場的每一個細節,甚至是血跡濺落的方向和分布規律,這些東西如果潛移默化刻在我腦海中,或許這就是天賦吧。
正因為如此才我感覺像是驚弓之鳥,即便我知道自己是被陷害,可所有的證據都毫無破綻,鐵證如山四個字恰如其分,某些時候我甚至都有一種自己就是凶手的錯覺,不管是誰設計了這一切,唯一能讓我肯定的是這個凶手已經超出僅僅是殺人的範疇。
用對麵瘋子的話說,這更像是一場遊戲,一場貓和老鼠之間以生死為代價的博弈,隻是此刻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貓還是老鼠。
我頹然的重新坐下,試圖不去看瘋子得意的表情,他說的沒錯,一旦我被抓住,我連自己的嫌疑都無法洗脫,又怎麼去救那個命在旦夕的女生。
“為什麼是你?”瘋子動作沉穩的倒茶,突然問出一句連他自己都有些疑惑的話。
“什麼?”我眉頭一皺,目光落在他手上,桌上放了三套杯具,他首先給旁邊空無一人茶杯倒滿,然後才是我,下意識瞟了一眼那個座位,感覺他好像在等某個人。
“既然是生死攸關的遊戲,那在這個遊戲中,最重要的就是博弈雙方必須旗鼓相當,否則就失去了樂趣,現在一直困擾我的就是為什麼會選擇你?”
我一臉愕然,看出一絲淡淡的嘲諷掩藏在他的笑容中,這當然也是我最想搞明白的地方,三天前我還是一個得過且過碌碌無為的警員,除了接報警電話外並沒有做過其他事,甚至和我有過節的人都沒有,直白點說我算是人畜無害的類型。
布局陷害我的目的和原因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像我這樣平凡的小人物走在大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我一眼,隻是從對麵這個瘋子口中說出來,我感覺到他不屑的輕視,似乎我連被陷害的資格都不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