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困獸的喪鍾(2 / 2)

“什麼事?”他從容的對我微笑。

我用一種高高在上蔑視的目光審視著凱撒,然後同樣微笑著告訴他。

在一個月後,他將會在法警的押送下前往死刑執行室,被四條皮帶固定在冰冷的執行台上,確定無誤之後執行法警會開啟注射泵開關。

化學藥劑會推進到他的血液中,隨著體內化學藥劑增加,漸漸停止呼吸與心跳。

“你認為我會畏懼死亡?”凱撒沒有任何被觸動的反問。

“不,我想告訴你的是,從你被押上執行台到死亡,這中間隻有2分鍾不到的時間。”我不以為然的和他對視,目光沒有絲毫遲疑。“你的罪惡會在兩分鍾之內伴隨你生命消亡,最後連同你的肉體一起腐爛的還有你變態的精神和妄想,以及你的名字!你永遠不會被人銘記和提及,偉大從來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即便從你口中提到都是一種玷汙,你唯一能得到的就是被遺忘。”

景承緊繃的身體在我說完這段話後慢慢鬆弛,他重新恢複了平靜:“你永遠得不到傳頌,你夢寐以求的一切最終都會在六尺地底腐爛,甚至連一塊刻下你名字的墓碑都沒有,唾棄和詛咒是獻祭在你墳墓上的花。”

凱撒的笑漸漸在收斂,直至嘴角的弧度回歸平常,他一言不發審視著我,緩慢的吸氣目光遊弋到景承身上。

“你說我的名字會被遺忘,真是這樣嗎,比如你,你會忘記我嗎?你想要的答案隻有我能告訴你,在你有生之年,為了這個答案你會一次又一次想起我,我的名字會交織在你的一生。”

“什麼答案?”聽凱撒所說景承似乎一直在追查什麼,我在旁邊問。

景承沒有回答我,有些頹然的深吸一口氣:“你在行刑前把我引到這裏,我以為你會告訴我結果,現在看來並非如此,那你為什麼還要引我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作用,比如這些棋子存在各有各的職責,我想見到的並不是你。”凱撒把棋子重新擺放整齊,抬頭的時候目光看向我。

景承像是明白了什麼,他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你想見的人是他,你把我引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帶他來這裏。”

在景承和凱撒的注視下我有些茫然:“我根本不認識你,為什麼要見我?”

“國際象棋最深奧的核心就是能向前看多少步,隻要永遠被對手看的遠,才能運籌帷幄掌控全局。”凱撒專心致誌看著我。

“難不成臨死前,你還打算交我下棋?”我蔑視的冷笑。

“不如你告訴他,現在播放的這首曲子叫什麼。”凱撒對景承說。

景承沉默片刻聲音黯然:“死與少女。”

我大吃一驚想起發生在時代之星的凶案,還有那個失蹤的少女,就是說凱撒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會來,他謀劃了一切從布置凶案陷害我,然後引我去見景承,直到我如今站在這裏每一步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急切追問。

“你該問他們為什麼會死。”中年人又恢複了之前的優雅淡定,像是運籌帷幄的勝者。“你隻有找到這個原因才會救其他人。”

“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她在精神上被折磨摧殘……”我忽然停止,眉頭一皺驚詫不已。“救其他人?難道會被謀殺的不止失蹤的少女?!”

凱撒意味深長的笑容讓我震驚,我還想追問下去四個法警打開監室後麵鐵門走進來,監室中的音樂也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剛好一個小時,凱撒站起身很配合的戴上腳鐐手銬。

他在被押出房間之前,轉身對我指了指自己左手手腕,臉上浮現著撲朔迷離令人不自在的笑意。

我明白他這個動作的意思,因為我手腕上還戴著倒計時的手表,上麵時間的變動預示著生命的消亡。

我知道不可能再從凱撒口中問出什麼,這是他最享受的變態遊戲,他或許把我寫在臉上的無助和焦慮當成臨死前的頌歌,身旁的景承卻陷入沉默,我不認為他是在擔心有多少人會被謀殺,他好像被某種疑惑所困擾。

監室的門被關上那刻,凱撒忽然回頭看向景承,自信偽善的笑容掛著嘴角,張合的嘴裏念出一串人名。

屋大維、尼祿、蓋尤斯、克勞狄亞斯、多米提安……

這些人名讓我一頭霧水,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時,身旁的景承神情大變,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慌亂,轉身急匆匆離開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