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景承時間越長,感覺像謎一般的瘋子,他居然有權力挑選警員偵破案件,本來我一直試圖想問清楚,他到底是怎樣抓到凱撒,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不過看景承的態度,他好像也沒打算告訴我。
我還想再問什麼,景承指著齊國棟對我說:“他也是我挑選的,為了確保凱撒在城北監獄不會興風作浪,我挑選了他。”
我吃驚的打量齊國棟,他給人感覺呆板木訥,齊國棟在旁邊點頭:“我原本在縣監獄,一幹就是四十年,我這歲數本來該退休了,兩年前突然接到調令,被安排到城北監獄的獄政管理處,讓我無論如何也要再幹兩年,後來才知道全是因為薑謹,他一個月之後被執行死刑,我也可以解甲歸田告老還鄉了。”
我從齊國棟的口中第一次聽到凱撒真正的名字,至今景承都不願意提及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刻意的回避,並不是他不敢麵對薑謹,而是不願去回想過去。
“你把齊處長調到這裏,就是為了看管凱撒?”我越聽越驚詫。
“凱撒是誰?”齊國棟一臉茫然。
我一愣來回看看齊國棟和景承,發現齊國棟對整件事了解並不多。
“他隻負責看管凱撒,其他的事他一無所知,不光是他整個城北監獄都不知道有凱撒的存在。”景承不慌不忙的解釋,為了抓獲凱撒他從警隊中挑選了合適的警員成立專案組,並且為凱撒開了一個絕密的檔案,也就是後來封存的C檔案。
在凱撒被抓獲後,移交給城北監獄收押等待處決,但專案組和城北監獄之間是沒有任何聯係的,凱撒屬於特殊重大案件,為了避免事態和負麵消息的擴散引起公眾恐慌,關於凱撒的一切盡量控製在很小的範圍。
考慮到凱撒的特殊性,景承擔心他會利用自己的精神控製和強大的心理暗示能力影響看守獄警,為了避免在凱撒被處決前出現意外,公安廳聽取景承的意見,調派齊國棟負責收押凱撒,但是直到今天為止,齊國棟都不知道自己嚴陣以待看守的到底是什麼人。
“這些警員都是我有針對性挑選,他們都有著不同的性格缺陷也成了優勢,可以不受凱撒的影響,或者說凱撒在他們身上找不到突破口。”景承說。
我往後翻閱卷宗發現登記的檔案中,每隔幾行都會出現一行空白,和其他記載不一樣,除了日期之外沒有姓名和提審時間。
“這是什麼意思?”我指著卷宗問齊國棟。
“大約在我調到城北監獄兩個月後,獄政處收到寄給薑謹的信,寄信人的地址是本市翠屏路雪峰街37號。”齊國棟看了一眼回答。
景承目光立刻變的犀利:“有人給凱撒寫信?”
“怎麼了?”我很詫異問。
“除了專案組的辦案警員,根本沒有人知道凱撒被收押在城北監獄,怎麼會有人給他寫信?”景承說到這裏連忙問齊國棟。“信的內容是什麼?”
“按照獄政處規定,寄給重刑犯的信需要開封檢查,雖然負責和我接洽的警察很少提及薑謹,可根據我四十多年看押的經驗,我感覺薑謹和其他犯人不一樣,所以留心特意抄錄了一份。”
齊國棟一邊說一邊從保險櫃中拿出厚厚一疊信紙,景承連忙起身接過去,我站到他旁邊看信上的內容,和尋常的信截然不同,字裏行間並不是在講述某件事,甚至都沒有交流,更像是某個人的獨白和內心剖析,透著深奧難明的哲學。
我倒是看不出什麼端倪,直到發現景承的麵色越來越沉重,他快速的翻閱信紙,動作越來越焦躁,看完最後一封景承抓起桌上的卷宗,焦急的查看空白行出現的時間,等他抬頭時滿臉的震驚。
“你剛才說這些信件上的內容是你抄錄的,那原件呢?”景承驚詫轉頭問齊國棟。
“審核後我交給薑謹了。”
“……”景承頓時瞪大眼睛,怒目圓瞪盯著齊國棟,重重把信紙扔在地上一把擰住齊國棟衣領,推到牆上大聲的咆哮。“你知不知道這些信上寫的都是什麼,這是上交的作業,是蛻變的日記,你不是有經驗嗎,你有屁的經驗,六十年你都白活了,你這是犯罪,是幫凶,是……去你媽的,廢物,廢物,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