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景承笑的更歡愉好半天才忍住。“關於害怕這件事我們最後再說,還是先說說你吧。”
“你想說什麼?”蕭映真問。
“凱撒認為死亡隻是懲罰的方式,他真正需要的是懺悔的滿足感,在他製定死亡名單的時候,一定告之過你在處決前應該給他們一次懺悔的機會,作為凱撒的門徒你們好像忽略了這一點。”景承指了指被吊著的韓鬆。“在凱撒的安排中給韓鬆的懺悔是什麼?”
“他利用權力不勞而獲,凱撒留給他的懺悔是,既然他的雙手習慣了索取,那麼隻要他能把雙手如同向別人索取錢財那樣,伸入轉動的齒輪之中,他若是最終承受住肢體被碾壓粉碎的痛苦,便可以放過他。”
“為什麼不試一試?”景承看著蕭映真一本正經問。
“你幹什麼?!”我大吃一驚,拉住景承在他耳邊小聲說。“我們是來救人的,你打算教唆蕭映真殺人?”
“你認為她還需要我教唆嗎?”景承苦笑一聲反問。
“我認為死亡才是最徹底的懺悔。”蕭映真一邊說一邊把葉良月拉到身邊,葉良月渾身恐懼的發抖,我甚至能聽見她牙齒磕碰的聲音,她的雙腳懸在鐵橋的邊緣,隻要蕭映真稍微用力她就會掉落下去。
蕭映真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鍾,距離淩晨還有十分鍾,她猶豫了一下手術刀用力切割下去,韓鬆吃力的抬頭用驚恐的目光注視著她,用盡最後的氣力掙紮,可被割去舌頭他無法發出聲音。
韓鬆的恐懼讓蕭映真異常滿足,陰暗中她如同覬覦生命的惡靈,韓鬆掙紮的越厲害,捆綁他的繩子在刀刃下摩擦的也越快。
哢!
最後一絲相連的繩索終於被割斷,韓鬆嘴裏發出一聲模糊刺耳的慘叫聲,整個人猛然掉落下去落在轉動的齒輪中,巨大的機械力瞬間把他卷入其中,我甚至都沒聽見他發出的哀嚎,驚恐萬分眼睜睜看著韓鬆被齒輪碾壓成肉泥,隻有骨頭碎裂的聲音在響起,每一聲都讓人毛骨悚然。
血肉之軀無法阻擋齒輪的轉動,蕭映真得償所願完成了對死亡名單上每一個人的處決,葉良月撕心裂肺的慘叫才讓我回過神,她的視線剛好看見沾滿血肉的齒輪,隨著轉動齒輪漸漸被染成觸目驚心的血紅色。
她崩潰的捂住雙眼,一聲聲嚎叫回蕩在鍾樓之中,我憤恨的舉起槍雖然手抖的厲害,蕭映真卻已經躲在葉良月的身後。
隻有景承是平靜的,他甚至都沒有去看一眼韓鬆血肉模糊的屍骸,自始至終目不轉睛注視著蕭映真。
“你不認為自己很可悲嗎?”景承看著蕭映真淺笑。
“你什麼意思?”蕭映真躲在瑟瑟發抖的葉良月身後,聲音有些慌亂。
“時間對於凱撒有特殊的意義,在計劃中韓鬆必須要在15號淩晨被處決,你不但沒有遵守凱撒的要求,而且還違背了他的教義,你根本沒有繼承凱撒的思想和變態的精神,從某種程度上說,你不算是他合格的門徒,甚至你都不該算是凱撒的門徒。”
“我處決的是罪人,至於我用什麼方法並不重要。”蕭映真理直氣壯。
“凱撒需要的是傳承,讓人對他敬畏和膜拜,而你的行為和拙劣的殺人狂沒什麼區別,你這樣的做法在凱撒心中隻會讓他蒙羞,你在玷汙凱撒一直引以為豪的黑暗哲學。”景承摸了摸下巴來回走幾步,重新望向蕭映真。“最後處決韓鬆的地方也是凱撒提前就安排好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告訴過你和杜近選擇這裏的原因。”
“榮耀和輝煌總是建立在廢墟之上。”蕭映真聲音冰冷回答。
我眉頭一皺忽然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凱撒同樣具有心理分析和行為評估的能力,他知道杜近會把這句話留下,很明顯這句話並非是告訴杜近和蕭映真……而是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