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5%(2 / 3)

“不需要了。”我歎息一聲,忽然想到被襲擊的警員,好在隻是昏迷沒有性命危險。“讓救護車先別走,送我們同事去醫院治療。”

因為我低估了事態的發展直接導致三條人命被殺,自己同事昏迷不醒,對此我難辭其咎,我蹲到受傷警員旁邊,見他滿臉是血估計傷的應該不輕,如果他再有什麼意外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很快醫務人員抬著擔架進來,出於愧疚我從地上抱起警員,當我觸碰到他時突然發現,他身體很僵硬,整個人像是緊繃的箭弦,一個昏迷的人身體肌肉會鬆弛,他仿佛在時刻戒備著什麼,這絕對不是昏迷該表現出來的狀態。

我心裏猛然一驚,景承一直試圖找到我們眼皮下的隱形人,所有警力都在搜索窮凶極惡的屠夫,誰會留意就在身邊受傷的同事呢。

其實就在剛才我已經找到從嚴密封鎖的學校出去的方法,就是被我們送出去,想到這裏我手順勢伸向腰後,與此同時我聽見身後景承的喊叫。

“離開他!你麵前的不是警察!”

景承也想到了,可惜終究是晚了一些,我的手懸停在槍套上,地上昏迷的警員睜開了眼睛,空洞而遲鈍的目光和視頻中帶著頭套的男人一模一樣,被鮮血模糊的臉讓他看起來猶如來自地獄。

我這才仔細看見他的臉,右邊臉頰的皮膚全都幹涸粘連在一起,因為皮膚的收縮導致五官全都變形扭曲,這是明顯深度燒傷愈合後的傷口,極度的醜陋和可怖,隻不過之前被鮮血掩飾沒有人注意。

我慢慢從站起身,冰冷的槍口就抵在我胸口,我低頭看了一眼被他握在手中的槍,這應該就是殺害葛家三兄妹的凶器。

周圍的警員立刻掏出槍包圍他,屠夫一把將我拖到身前,用手緊緊箍住我脖子,槍口移到我太陽穴上,我的身體剛好遮擋住四周警員的射擊角度,看來景承側寫的一點也沒錯,他雖然智商低於正常人水平但並不笨。

“放下槍,你逃不掉了。”我義正言辭說,但他太有力應該和長期屠宰動物有關,箍住我脖子的手如同鐵鉗,好幾次我試圖反抗都無濟於事。

從他被識破到現在我始終沒有聽見他說過一句話,想起景承的分析,他屬於服從性人格,在計劃中相信凶手告訴過他,躺在這裏偽裝成受傷的警員,在被送出學校之前不能發出聲音,他堅定不移在執行凶手的吩咐。

“他放下槍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景承站在對麵,他的視線注視著我身後,他似乎對我身後的屠夫很感興趣,以至於我看見他緩緩翹起的嘴角。

“他開槍的幾率是多少?”我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腦部創傷導致他神經受損,以他神經元傳導信息的處理時間以及內嗅皮層發送一個抑製信號到海馬體……”

“數字。”

“95%”

“那你,你還笑,笑的出來。”我說話已經開始吃力。

景承搖晃著手中的DV,猶如饑餓的獵食者看見自投羅網的獵物。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失敗的感覺,這一次我原本已經做好接受失敗的打算,沒想到這兩個怪物居然會留下這部DV,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就因為它們的多此一舉功虧一簣,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你剛才抓到了其中一名凶手。”

“你認為被人用槍指著腦袋還能高興的起來?”我希望景承能正常起來,我隻有5%的幾率活下去,如果這裏還有誰能救我,那也隻有可能是他。

景承把DV放到一邊,看他樣子好像根本沒有救我的意思,他的目光停留在宋連橋的屍體上,半蹲在地上發出驚歎的聲音:“多麼精準的鋸斷,不偏不倚剛好在心髒外層的肋骨中間,心髒的切割如此完美,每一條血管都完整的從心髒分離,而且沒有絲毫傷及心髒的完整,這到底是誰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