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環視房間一圈表情有些疑惑的撓撓頭,停在牧師身旁問。
“你最後一次見到杜織雲是什麼時候?”
“兩年前的4月6日,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
“兩年前的事為什麼你記得這麼清楚?”蘇錦認真問。
“因為那年的4月7日剛好是複活節,原本杜織雲會在複活節完成一幅聖像畫,可她告之我有事外出了兩個月直到4月6日才回來,當天一直在畫外麵那副天頂畫,等我第二天到教堂時天頂畫已經完成,但從那一天開始我就再沒見過她。”
“你還記不記得杜織雲當時畫的是什麼?”我問。
“被鮮花簇擁的天使。”
“《最後的審判》中根本沒有被鮮花簇擁的天使。”景承搖搖頭說。“杜織雲隻不過是以《最後的審判》布局,將她複仇行凶的過程展現出來,在離開的前一天還在完成畫作,說明她繪出的圖案內容有很重要的含義。”
“杜織雲是兩年前離開的,這和陳賢離開的時間吻合,就是說整個凶案早從兩年前就開始策劃,可杜織雲為什麼要畫出來呢?”蘇錦疑惑不解問。
“審判,她是用自己的方式審判她心目中的罪人,並且要讓這些人的罪惡公之於眾。”景承回答。
“從天頂畫構思來看,杜織雲是打算把所有的行凶過程全都記錄下來,但奇怪的是外麵的天頂畫並沒有完成,可見當時發生了什麼突發情況,迫使杜織雲終止完成天頂畫離開。”我說。
“關於杜織雲的資料太有限,一切隻能等陸檢那邊DNA匹配結果出來以後再說。”蘇錦把杜織雲的資料和照片交給警員。“立刻將嫌疑人照片傳發到各級公安部門,請求協查抓捕。”
我們回到警局等待陸雨晴那邊的消息,我看著桌上從教堂拍攝回來的照片,用放大鏡找到杜織雲最後畫上去的那處被鮮花簇擁的天使。
“按照杜織雲的行為模式,這應該又是一起凶案,如果我們能破譯畫中圖案的含義,或許能阻止凶手甚至還能提前抓到她。”
“杜織雲行凶需要陳賢的協助,如今陳賢自殺以她一己之力想要殺人不現實,我估計暫時不會有凶案發生。”蘇錦說。
我看向景承,發現他一直坐在轉椅上心不在焉的轉動,好像注意力完全沒在杜織雲的案件上。
“你在想什麼呢?”我知道景承有事瞞著我,但隱約感覺事情讓景承很焦慮。
“DNA匹配結果至少需要八天,既然暫時沒有頭緒一切等陸雨晴那邊有消息再說。”景承的轉椅滑動到我身邊。“咱們聊聊家常吧。”
“聊家常?!”我和蘇錦全都一愣,我已經習慣了景承跳躍式的思維方式,但這一次他跳的實在太遠,我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凶手如今還逍遙法外,隨時都有可能繼續行凶,當務之急……”
“蘇錦都比你看的透徹,失去陳賢這個幫凶杜織雲什麼都做不了,你坐在這裏瞎琢磨也沒有,就當放鬆放鬆。”景承撥開我麵前的照片和資料。
“你,你想聊什麼?”我和蘇錦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看向景承。
“聊家常當然是聊家事,我開個頭。”景承猶豫了片刻很平靜說。“我爸,我爸是一位出色的商人,為人誠信守諾但並不迂腐,從小對我很開明從不幹涉我的任何事。”
我和蘇錦再次愣住,景承父母慘死在凱撒之手,那或許是景承最不願意麵對和提及的往事,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輕鬆的說出來,景承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他突然提到自己父母必定有其他原因,可我怎麼也猜不到他的用意。
“我媽屬於賢妻良母型,一門心思在家相夫教子,一家除我之外都是正常人,他們原本是想讓我繼承家業的,可惜我對經商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我想如果我從商的話現在應該富可敵國了吧。”景承反應遠比我們輕鬆,他毫無避忌侃侃而談。
我估計蘇錦和我一樣,都不知道該怎麼接景承的話,所以我們兩人一言不發望著他。
“看著我幹嘛啊,天天對著一大堆屍體和凶案現場照片你們就不煩啊,就當換換腦子。”景承來回打量我和蘇錦。“別像傻子一樣愣著,蘇錦,你也說說你家的事啊。”
“我,我爸媽都是尋常的工人,他們從小對我管的挺嚴,一直以來都是他們說什麼我就聽什麼,原本他們是想我當醫生的,誰知道我報考了警校。”蘇錦說到這裏看了我一眼,房間裏的氣氛有些緩和。“在他們眼裏我像是長不大的孩子,即便現在還隔天差五打電話問這問那。”
“這麼說起來,你爸媽應該挺恨他啊。”景承指著我笑了笑。
“我爸媽都不認識他。”蘇錦臉微微一紅。
“話說你們好事也不遠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帶他回去見家長啊。”景承饒有興致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