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外的發現非同小可,我立刻重新調派警力對安全屋加強保護,等一切安排妥當後和蘇錦趕回警局,必須盡快讓景承知道這件事,在警局卻沒看見景承,遇到拿著屍檢報告同樣在找景承的陸雨晴。
我詢問警員得知他去了天台,我急匆匆上去找他,趕到天台時看見景承獨自一人依在欄杆邊緣,手指中夾著的煙已經快燃燒到他的手,我走到景承身邊時他居然都沒有發現。
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他抽煙,繚繞的煙霧模糊了他陰鬱的麵容,他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我相信絕對不是件輕鬆的事,自從我認識他到現在,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彷徨。
“景承。”我叫了他一聲。
景承一怔回過神,手指抖動一下長長的煙灰掉落下來,他回頭看見是我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你在想什麼?”我有些擔心他。
“沒,沒什麼,可能是有些累了上來休息一下。”景承遠比我擅長說謊,但這一次他的謊言太過拙劣,他的不安太過明顯以至於都忘記了如何隱藏。
我想起秦沈峰的事,他瞞著我偷偷調查秦沈峰,我一直在等著他告訴我,不過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提及的意思,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問他,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景承一愣,久久看著我像是在猶豫,他的嘴唇上下張合:“怎麼會,你想太多了,對了,你怎麼回來了?現在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在安全屋嗎?”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回避,他越是這樣躊躇不寧說明事情越不簡單,但我從來沒有質疑過他,一種說不清的信任讓我能毫無保留的相信他。
“嚴耀初雖然全身癱瘓但眼球可以轉動,在安全屋他試圖想要告訴我什麼,我想辦法和他取的溝通,他告訴我說杜織雲知道安全屋的位置。”我把事情經過詳細告訴景承。
“杜織雲知道安全屋的位置?”景承的反應和我之前一樣。“這不可能啊,吳思雨等人被安排到安全屋之前甚至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嚴耀初是怎麼會知道的?而且杜織雲完全沒有理由在離開的時候告訴嚴耀初自己的行蹤。”
“嚴耀初當時的反應很恐慌害怕,而且對這件事很肯定,切先不管他們是怎麼知道的,萬一杜織雲真的知道安全屋位置,我擔心她無論如何也要完成複仇。”我憂心忡忡說。
“你打算怎麼辦?”景承問。
“安全屋是我親自負責的,知道的人除了你和蘇錦還有陸雨晴外就是參與保護的警員,如果杜織雲一直監視警方行動,她追查到安全屋也不是沒有可能,安全屋既然已經暴露再把吳思雨等人留在那裏我認為不妥,他們必須立刻轉移。”
“杜織雲倘若已經知曉安全屋的位置,你即便轉移他們杜織雲一樣可以追蹤的到。”
“回來的路上我已經向局長請示過,今晚就連夜秘密轉移吳思雨等人,但這一次轉移不讓其他警員參與,還是對安全屋進行嚴密保護,給杜織雲造成她的目標還在安全屋的假象。”我冷靜對景承說。“為了保密起見,這次轉移隻有我和負責運送的兩名警員知道。”
“你是擔心走漏消息?”
“我是確保萬無一失,運送的警員將成下麵分局挑選,這樣就能從源頭切斷吳思雨等人的下落。”
“你想控製消息範圍勢必要盡量減少負責保護的警員人數,你這樣做風險很大。”景承鄭重其事說。
“在宋連橋的凶案上我已經敗過一次,當時我調派了那麼多警力負責他安全,我自以為很有把握,可結果呢,杜織雲在我眼皮底下殺了他。”我態度堅決而且胸有成竹。“這一次我不想也不敢再冒險,2月5號之前無論如何不能讓杜織雲找到吳思雨等人的下落。”
景承掐滅手中煙頭沒有說話。
“你不讚同我這樣做?”我問。
“你有沒有感覺這起凶案的發展有些,有些奇怪?”景承若有所思對我說。
“什麼地方奇怪了?”
“吳思雨這些人暴露的太早了。”景承沉穩說。
“暴露太早?”我大為不解。
“簡單點說,隻要過了2月5號,吳思雨等人還活著,那麼這場遊戲我們就贏了,可這是怪物的遊戲,是用生死來評判輸贏,他們還活著就意味著杜織雲死了。”
“以她的病情的確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真的認為杜織雲會輸掉這場遊戲?”景承的目光變的狡黠。“要知道完成最後的複仇是支撐她堅持到現在的唯一動力,但是以杜織雲的能力是不可能完成複仇的,那麼你有沒有想過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堅信自己會完成殺人計劃?”
“她的背後還有那個沒現身的神秘人,是這個人給了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