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們誤會了,我打這個電話不是炫耀更不是挑釁,我是發自肺腑想要感謝你們兩件事。”
“感謝我們兩件事?”我皺眉和景承對視。
“第一件事謝謝你們追查到吳思雨他們二十年前殺我全家的事。”
“他們的子女是無辜的,你殺了這些人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我大聲斥責。
“無辜?我也很無辜,我不到一歲的妹妹也無辜,還有我父母她們同樣無辜,可結果呢,到現在我連他們屍首都找不到,我隻不過讓這些人感受一下失去一切的痛苦。”杜織雲的聲音很平緩。
我說:“他們的罪行自然會有法律公平裁決,輪不到你私自複仇。”
“公平?如果真公平的話現在他們應該得到製裁而不是被警方保護,你們明明知道他們所作所為,可你們的法律能定罪嗎?”
我和景承一時啞口無言,根本沒有證據能證明吳思雨等人謀殺杜停春一家。
“不過沒關係,我還是要感謝你們對我鍥而不舍的追捕,從而知曉了吳思雨他們的罪惡,所以我特意準備了一份禮物,相信你現在已經收到快遞。”
我從杜織雲的聲音中完全聽不出慌亂,她似乎充滿了自信和把握。
我連忙打開快遞,裏麵放著一個信封,從信封裏取出好幾張黑白照片,當我和景承看見照片時瞬間瞪大眼睛。
照片是在一艘船上拍攝,我們看見了吳思雨、葛宏帆和柳開元以及嚴耀初,他們輪流出現在照片中,每一個人臉上都沒有表情,照片陰冷的基調讓他們看上去格外猙獰。
杜停春和抱著嬰兒的謝佳瑩跪在甲板上,他們驚恐無助苦苦哀求的神情定格在照片上,而下一張照片裏他們已經被捆綁,頭被塑料袋套住,急促的呼吸模糊了塑料袋已經看不見他們的臉,而站在他們身後緊緊抓住袋子的正是葛宏帆和吳思雨還有嚴耀初以及柳開元。
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照片亦如目睹一場凶案的全過程,最後幾張照片中,是躺在甲板上一動不動的杜停春和謝佳瑩,還有那個雙手孩子揮舞的嬰兒。
他們被分別裝入麻袋,一旁的吳思雨等人往麻袋裏放入重物,嬰兒被丟進去的時候還是活著的,然後麻袋被推下海中……
這些黑白照片記錄了凶案始末,那些靜止的畫麵讓人毛骨悚然,我憤怒的握緊拳頭,雙目濺火盯著照片裏那些禽獸不如的畜生。
照片並非是偷偷拍攝,從角度以及曝光看有人專門拍攝了謀殺過程。
我很快明白這些照片存在的用途,這就是吳思雨他們攻守同盟的關鍵,為了防止有人泄露秘密,所有參與謀殺的人都被拍攝了照片,而這些照片相信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一份,這樣就可以相互製約確保誰都不能說出來。
杜織雲一直留在嚴耀初身邊就是為了找尋父母下落,可她最終卻從嚴耀初那你發現了這些照片,很難想象當杜織雲看見這些照片時該是什麼樣的痛苦,她的殺戮應該也就是從看見照片那一刻開始的。
“有這些照片足夠讓吳思雨他們認罪伏法。”我大聲對著手機說。“你自首吧,我向你保證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她能把照片交給你,隻是希望你能將吳思雨等人的罪行公之於眾,她是不會收手的。”景承神情沉穩說。
“吳思雨他們罪大惡極,但不代表你就能殺人複仇,他們的罪行自會有法律去審判,在此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再行凶的。”我冷冷說。
“我要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杜織雲回答的很幹脆。“快遞裏除了照片之外還有一件送給你們的禮物。”
我放下照片看見箱子裏還有兩個金屬環,看上去像是手鐲,我剛從箱子裏拿出來,手就被景承緊緊抓住:“不要動!”
看見景承異常震驚的表情我有些茫然:“怎麼了?”
“這是磁性炸彈,威力足夠摧毀整棟房子,隻要金屬環閉合炸彈便開始啟動,除非有關閉密碼否則任何強製行為都會觸發炸彈爆炸。”
我舉著炸彈大吃一驚,但很快又平靜下來,杜織雲送來炸彈說明她還以為吳思雨等人在安全屋,她是想要把這裏的所有人一起炸死完成複仇,這說明她還不知道吳思雨他們的下落。
“你感謝人的方式挺特別。”我冷冷一笑。
“我想你誤會了,我沒有想炸死他們。”杜織雲也在笑,而且笑的很輕鬆。
“你必須在2月5號忌日那天完成複仇,所以你絕對不會允許提吳思雨他們提前死。”景承慢慢從我手中接過炸彈苦笑一聲。“看來這兩個磁性炸彈是為我們準備的,可問題是金屬環不閉合炸彈無法啟動,你憑什麼認為我們會老老實實啟動炸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