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來到這裏我看見的是通往冥界的渡船,而此刻眼前這艘隨著海浪起伏的船在夜色同樣被亡魂所籠罩,這仿佛是被詛咒的海域,二十年前殺戮從這裏開始而如今死亡和血腥依舊在持續。
視線向前延伸我們能看見另一艘船艙中的杜織雲,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話筒裏傳來杜織雲的聲音:“很感謝你們幫我見證了最後的複仇。”
“如果你把草菅人命當成一場遊戲,那麼你的確是贏了,但你若是想要為自己家人討回公道的話,你就輸了,而且輸的一敗塗地。”我冷冷回答。
“輸?我為什麼會輸?”
“你原本是有機會和證據讓吳思雨等人歸案伏法的,可你卻選擇殺掉他們,在法律上被告人死亡後案件會立即撤銷,並且吳思雨他們在死亡前並沒有被認定有罪,根據刑事訴訟法隻能宣告他們無罪。”我按下免提大聲說。“你即便從嚴耀初那裏找到照片以及今晚他們的供述也無濟於事,在法律上他們不會為自己曾經犯下的罪行承擔責任,你雖然殺掉他們可事實上你反而幫他們逃過了法律的製裁。”
“我認為死亡就是最好的製裁。”杜織雲不以為然回答伴隨著距離的咳嗽聲。“我要做的事已經做完了,我會履行自己的承諾。”
杜織雲把解除磁性炸彈的密碼告訴我們,從手腕上取下炸彈發現嚴可卿身上的炸彈也被接觸,並且杜織雲還將藏匿蘇錦和陸雨晴的地方說出來,我連忙聯係警方趕往救援,沒過多久得到她們安全被營救的報告。
緊接著我撥通梁定國的電話,讓他和海警立刻前往我們這裏。
景承把手中的磁性炸彈扔到海裏,望著遠處杜織雲拿起手機:“你既然完成了心願,那麼在你臨死前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
“臨死前?”我大吃一驚。
“她選擇在這裏完成複仇,就是打算所有一切都在這裏了結,她知道自己病入膏肓不會讓我們抓獲歸案的。”
“她,她打算在這裏自殺?!”
“我一家人都在這裏,與其被你們抓到我更願意陪著他們身邊。”杜織雲回答的很平靜。
景承似乎並不在意杜織雲的生死:“整個殺人計劃不是你可以策劃出來的,你既然認為自己是路西法,那麼惡魔是誰?”
“你們會見到惡魔的,不過對於你們來說見到惡魔未必是好事。”杜織雲並沒有掩飾她證實了我們的推測,在她身後一直還隱藏著一個操控一切的人。“對了,惡魔還為你們準備了一件禮物,但我不敢肯定你們會不會喜歡。”
“什麼時候能見到惡魔?”景承冷靜問。
“我真不知道。”杜織雲提及惡魔時充滿了敬畏。“惡魔說為你們留下一張邀請函,你們什麼時候找到便能見到惡魔。”
“皮膚呢?你剝去每一個死者後背的皮膚又是為什麼?”我問。
“我的時間到了!”
這一次杜織雲選擇了回避,她的聲音消失在手機裏,話筒中傳來滴答的聲音,頻率越來越快最後變一條刺耳的鳴叫,我和景承大吃一驚,那是炸彈被啟動後的聲音,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團火焰從海麵騰起,衝天的火光照亮了被黑暗籠罩的海域,船瞬間被炸的支離破碎。
對於杜織雲來說一切或許真的結束了,可對於我們卻還有太多沒有解開的謎團,爆炸激起的海浪讓船隻不停顛簸,我和景承把唯一的幸存者嚴可卿帶回到我們的船上,天快亮時梁定國和海警才趕到,嚴可卿受到太大的刺激精神恍惚,我讓梁定國立刻將她送到醫院。
剩下的事交由海警處理,我和景承擔心蘇錦她們,交代完事情後立馬趕回去,在警局看見安然無恙的蘇錦和陸雨晴心裏這才長鬆一口氣。
我們把杜織雲複仇的始末告之了她們,景承一直沉默不語像是在思索什麼。
“你們負責吳思雨等人的安全,為什麼會昏迷?”我關切問。
“因為距離杜織雲複仇期限很近,我和雨晴不敢掉以輕心,我們兩人輪流值班確保沒人能靠近他們,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昏迷的。”蘇錦很愧疚回答。
蘇錦一向小心謹慎何況這一次還事關重大她絕對不會疏忽,聽她的描述她連自己是被誰襲擊都不清楚。
如今吳思雨等人被殺,而凶手杜織雲也畏罪自殺,可以說這是一起很失敗的刑偵案列,可最讓我無奈的是,我們竟然不知道失敗的原因。
陸雨晴一邊回憶一邊說:“當時負責值班的是蘇錦,我和吳思雨等人在屋內,我聽到門外有響動就去開門,看見蘇錦已經倒地昏迷,我想要去查看情況時,屋裏的其他人陸續昏厥,我就是那時感覺意識模糊後麵發生了什麼事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