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文心要求把嚴漠生送到加拿大,是因為知道加拿大沒有引渡條例。”蘇錦在旁邊冷靜說。“嚴漠生應該還隱瞞了什麼事,而且還是極其重要的事,我已經讓同事在幫忙調查嚴漠生之前的過失殺人案,我感覺這案子另有內情。”
“宮文心的資料呢?”景承問。
蘇錦在我們麵前攤攤手:“沒有。”
“沒有?!”我大吃一驚,在現在的製度下每一個人的資料警方都有詳細的記錄,簡單點說想要在這個國家沒有痕跡的生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我和你一樣吃驚,不管是戶籍還是身份甚至工作經曆,宮文心都沒有留下丁點記載,就好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這種情況隻說明宮文心告訴我們的名字是假的。”蘇錦說。
“人早晚都會麵臨死亡,肉體會腐爛名字會被遺忘,但留在網絡中的痕跡,諸如你隨便注冊的賬號或者網頁瀏覽記錄以及行蹤卻會被保留下來,而且這個時間是永久的,宮文心顯然是一個很注重自己隱私的人,她不希望別人窺探她的生活,一個可以控製全國機場的天才黑客,抹去所有她在網絡中的痕跡應該是件簡單的事。”景承從窗台上坐起來,對蘇錦說。“你要調查的名字不是宮文心。”
“那應該調查什麼?”
“獨角獸,稀有而且珍貴,同時也是最難被捕捉到的生物,這是宮文心在網絡中使用的ID,作為一名黑客,ID是唯一能知曉她身份的識別碼,讓技術科從這個ID入手調查。”景承的眉頭並沒有舒展。“對於一名黑客來說,ID甚至比生命還重要,宮文心在我們麵前直言不諱告之,說明她放棄了自己的一切,到底是什麼原因要讓她這樣做呢?”
我立刻通知網絡技術科開始跟進,蘇錦繼續說:“雖然沒有調查到宮文心的個人資料,但我從她工作的地方了解到一些情況,她在四年前就職於一家專門提供無線網絡設備運營服務的大型公司,我在人事部查到她的資料,經過核查除了照片之外她所有履曆都顯示是另一個人。”
“這不重要,她用別人的身份掩護自己,關鍵在於她入職的時間剛好是嚴漠生入獄的時間。”我冷靜說。
“這一點我也注意到了,可見宮文心從嚴漠生入獄就開始在部署她的計劃,至於動機暫時還不清楚,最麻煩的是宮文心被捕之後什麼話也不說,我猜從她身上應該問不出什麼東西。”蘇錦歎氣。
“傳說中擁有最純潔心靈的人才能看見獨角獸,宮文心雖然是心甘情願留下,但她並沒有打算向我們坦誠一切,她好像在等什麼人。”景承隨手翻了翻宮文心送他的那本書。“等一個能真正看見她的人。”
“等這個人出現對她有什麼意義?”蘇錦問。
“她對我們說的最後一句話話是,同類從不丟下同伴。”我對這句話有很深刻的理解,所以我很清楚宮文心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她在等自己的同類救她出去!”
敲門聲打斷了我們的交談,推門進來的是梁定國,杜織雲的案件告破後他從海城市被刑偵局負責我之前的工作,他是一名優秀的刑警隻是處事習慣了墨守成規按部就班。
梁定國一進來就放下兩盒黃山綠芽:“忙著呢。”
蘇錦突然笑了:“梁隊,你這是打算行賄啊。”
“別,朋友送的,我喝著挺不錯就拿來給你們嚐嚐。”梁定國不是圓滑的人,表情很不自然。
“我還沒找你呢,陸檢被你借去都一個多月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還回來啊?”我笑著問。
“局裏的法醫我就看上陸檢的本事,她可幫了我不少忙,好多案子最終確定凶手的線索都是陸檢提供的,現在我手裏案子多,讓我再借一段時間。”
“你上次來借走了陸檢,可我記得你上次可沒帶東西,這次居然還有兩盒茶,我怎麼瞧著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蘇錦拿梁定國尋開心。“說吧,你這一次打算借什麼,先聲明,錢沒有。”
“中州市發生一起凶案,案件有些離奇,反正我從警這麼多年沒見過這樣的凶案,我想,我想……”梁定國支支吾吾半天。“我想請你們幫忙過去看看。”
“什麼凶案?”蘇錦立刻嚴肅起來。
“你們過去看了就知道了。”
追查凱撒的事也沒有進展,在局裏閑了一年我和蘇錦還真想重回第一線。
我們答應了梁定國,走到門口發現他還留在原地,這才發現他望著窗台上玩魔方的景承,我苦笑一聲搞了半天梁定真正禮賢下士的並不是我和蘇錦,而是那個到現在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