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揮舞著雙手像是在驅趕什麼,驚慌失措的向後退,直至身體貼到角落退無可退,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捂住耳朵瑟瑟發抖。
“她們在說什麼?”景承冷冷問。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盧平用乞求的聲音對我們說。“求求你們,把這些聲音趕走。”
“你,你把這些小女孩帶回去以後都,都幹了什麼?”看著角落裏令我厭惡惡心的盧平,我甚至都問不出口。
“我對她們很好的,我給她們洗澡,給她們穿上漂亮的衣服,哄她們睡覺,可,可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哭喊著回家。”盧平說到這裏反複無常的情緒讓他變的憤恨,他急促的呼吸看著手裏那些照片,目光也隨之猙獰,他開始撕扯那些照片,撕成很小的碎片,嘴裏不停的低語。“我的,都是我的,永遠也不要想離開我。”
然後他瘋狂的把照片碎片放進嘴裏吞咽下去。
已經走到門口的景承突然一怔,重新走回盧平身邊,從地上拾起掉落的照片碎片。
“放我出去……”景承的手在劇烈的抽搐,嘴角蠕動了半天才發出聲音。“你,你吃掉了那些孩子!”
我頓時瞪大眼睛看向盧平,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到底要多扭曲變態的心理才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我不會讓她們離開我的。”盧平抓狂的點頭,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語無倫次回答。“她們就在我身體裏,可為什麼我對她們那麼好,她們還是想要離開我。”
我見過景承所有的狀態,但唯獨沒見過景承發怒的樣子,不過現在的景承讓我有些害怕,因為他選擇了沉默,他從我身邊拿了一把椅子坐到盧平的麵前。
“你應該感謝那個封閉你記憶的人,因為從現在開始,隻要你閉上眼睛,被你摧殘過的那些孩子就會出現在你腦海中,她們會如同冤魂一樣死死的糾纏著你,你耳邊永遠聽到都是她們的哀嚎,那是對你的詛咒,最可悲的是,隻要你還活著每一天都會承受這樣永無休止的煎熬。”景承居然沒有表現出憤恨,話語很輕柔像是在和他聊天。“不過我有辦法可以幫到你。”
“什麼辦法?”盧平抓住景承的手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們就在你的腦海裏,殺了她們!就像你上一次殺她們一樣,讓那些不肯向你屈服的聲音永遠停止。”景承慢慢抬起手,我赫然發現我的槍竟然在他的手上,我大吃一驚剛想上前,盧平已經用顫抖的手把槍拿了過去,槍口就對準景承的胸口。
“向那些不肯屈服的女孩證明你的強大,同時你還能終結會一直糾纏你的噩夢,這是唯一能讓你得到安寧的辦法。”
我看見盧平顫抖的手在慢慢調轉槍口,移動到他的頭上。
呯!
清脆的槍聲在房間中響起,鮮血和腦漿的混合物濺落在慘白的牆麵上,景承麵無表情抹去臉上的血跡,他的冷漠就如同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槍聲讓白蟻很快趕到,當她看見倒在血泊中的盧平時,景承回頭對她說:“你現在可以好好休息了,不用再把時間浪費在這個畜生身上。”
“你問出來了?”白蟻居然並沒有詢問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景承默默點頭。
“他就算惡貫滿盈,但你也不能擅自……”我目瞪口呆看著地上的屍體不知所措。“盧平是赫部長關押在這裏的重要罪犯,就這麼死了,我們怎麼向上麵交代。”
“盧平在審訊之間精神狀態惡化,情緒失控搶槍畏罪自殺。”白蟻在旁邊淡淡說。
“你是警察!”我義正言辭嗬斥。
“是的,我是警察,所以這個畜生才會活到現在。”白蟻很平靜回答。“這裏的事交給我處理,我會向赫部長彙報。”
景承頭也沒回往外走,他好像一刻也不想再看見盧平,在門口白蟻叫住我們。
“一定要找到那些孩子的遺骸,算是給她們家人等待這麼長時間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