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當然不會相信,所以他在辦公室的黑白上分別列出陳芷蕭的檔案資料以及我從傳真文件中得到的信息。
“在傳真文件中有陳芷蕭父母的照片嗎?”景承轉頭問我。
“沒有。”我搖搖頭。“不過他們都是知名大學畢業,所以我讓蘇錦聯係這兩所大學,已經得到陳剛和賈悅之的照片。”
“照片呢?”
“陸雨晴和蘇錦正在通過戶籍係統對比照片核對身份。”
“看來你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景承笑了笑。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沒有鬼我不知道,但既然這一家人全都死於車禍,沒道理他們的檔案會如此保密,如果有鬼,那也應該是他們的身份有鬼。”
“陳芷蕭的檔案有一部分是假的。”景承指著黑板說。
“假的?”我大吃一驚。
“十歲之後的經曆應該是真的,我仔細推敲過沒有紕漏,但十歲之前的資料卻漏洞百出,很顯然是被篡改過混淆視聽。”
景承有條不紊分析,陳芷蕭檔案真偽的分水嶺正是那場車禍,簡單點說,車禍發生後陳芷蕭的檔案被刻意更改,特別是直係親屬的資料被直接抹去。
“有人在掩飾陳芷蕭的家庭關係。”景承說。
“檔案係統的管理是很嚴格的,我不認為誰有能力去篡改檔案。”我提出質疑。
“這恐怕不是個人行為。”景承意味深長回答。
“什麼意思?”
景承摸著下巴沉思:“按照檔案記載,陳芷蕭在十歲的時候已經死於車禍,可她卻完好無損的活到現在,這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醫院的死亡報告是錯誤的,陳芷蕭在車禍中大難不死。”
“宣布一個人死亡需要很多環節,沒有人能在這上麵瞞天過海,何況當時隻有十歲的陳芷蕭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我也不認為是第一種可能,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
“那場車禍是假的!”我接過景承的話。
“這不是關鍵。”景承慢慢點頭。“誰製造了車禍假象,目的又是什麼,這才是關鍵。”
“等等,如果說陳芷蕭是假死,那麼他父母也應該還活著。”我突然反應過來。
“車禍真正想掩飾的並非陳芷蕭,而是她父母。”景承氣定神閑說。
“她父母隻是普通人,為什麼要靠假死來隱瞞身份呢?”我喃喃自語。
“你還認為陳剛和賈悅之是普通人?”景承反問。
“難道不是?”
“他們的檔案連赫部長都難在第一時間獲取,可見這二人的個人資料屬於機密,甚至赫部長的權限都無法調閱,普通人不會假死瞞天過海,你之前也說過,沒有人能擅自偽造篡改機密檔案,隻有在一種情況下能做到。”
“什麼情況?”
“國家行為。”景承脫口而出。“陳剛和賈悅之的身份關係到國家利益,所以他們的身份必須保密。”
我越聽越吃驚,敲門聲打斷了我和景承的商談,進來的是梁定國,幾天不見他似乎憔悴了不少,瘋長的胡渣還有黑眼圈讓他看上去異常疲憊。
“秦隊,康局剛才找我談話,說你手上的案子急需人手,讓我這邊全力配合,有什麼我能幫上忙嗎?”梁定國一臉倦態坐到椅子上。
“我想從你哪兒借幾名便衣警員。”
“你借錢我都有,便衣真沒了。”梁定國焦頭爛額說。
“有大案子?”我好奇問。
“隊裏所有的同事全都派出去,這都快一個星期沒洗澡了,真有大案我也人了,接到命令加強治安巡邏,我就沒搞懂,派我們刑偵局去搞治安是什麼意思。”梁定國抱怨。
“什麼事這麼嚴重。”我連忙給梁定國倒了一杯水。
“有紀律不能說,秦隊你也別問了。”
“為什麼要加強火車站的治安巡邏?”一旁的景承突然發問。
“你怎麼知道是火車站?”梁定國嚇了一條,連忙起身去關門。
“你剛才說一個星期沒洗澡,說明執行的任務不能回家,但你身上有沐浴液味道,而且不是酒店灌裝的洗浴用品,說明你在執行任務時候回過家,還有你鞋上有煤灰和水漬,昨晚下個雨說明你執行的任務是在室外,同時你的腳印帶有煤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