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宿舍的沙發上醒來頭昏沉難忍,去衛生間洗臉時看見一雙沾染血跡的手套,這才想起昨晚淩聞天出現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他是怎麼離開,回想起從鏡中看見淩聞天的那一刻後背依舊隱隱發冷。
雙頭犬,長著兩個一模一樣頭的怪物,一個代表正義,另一個代表邪惡,如今看來似乎邪惡已經占據了上風。
忽然記起淩聞天從臥室出來的時候,他身上穿著我的製服,也就是說不管他出現在任何地方,所有的人都會認為那就是我。
想到這裏我連忙去了醫院,在病床上看見昏迷不醒的孟沉。
“無法無天!”坐在走廊外麵的是康餘年。“簡直就是喪心病狂,膽敢公認襲擊警務人員,這還有沒有把警察放在眼裏。”
我站在旁邊思索到底該不該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梁定國,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就是挖地三尺也把行凶的人給老子找出來。”康餘年火冒三丈。
“是。”梁定國點點頭,視線看向我。“秦隊,是你把孟科長送來醫院的,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送來的?”我心不在焉,努力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些,從梁定國的話中得知孟沉被我送來醫院,淩聞天並不想要他的命,隻是要孟沉在熟醒後指證我,孟沉的證詞無疑能讓我百口莫辯。“哦,我,我沒看見誰襲擊了孟科長。”
“警局的監控形同虛設嗎?”康餘年勃然大怒。“警員在警局遇襲,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案發後我調查過警局的監控,並且逐一排查了案發前後和孟科長有過接觸的人,但都是警局內部的同事,沒有任何可疑的陌生人進入過警局。”梁定國說。
“孟科長的傷勢怎麼樣?”我惴惴不安問。
“凶手刺傷了孟科長的小腹,慶幸的是沒有傷到要害,醫生說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預計今天晚上孟科長能蘇醒。”梁定國回答。
我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孟沉,很難想象如同他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會是怎樣的反應。
“康局,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先放放,赫部長已經到達省廳要求見你,你趕緊過去赫部長在等你。”
“赫部長已經到了……”我大吃一驚。
在警局的招待所見到赫楚雄,坐在他身邊的是嚴烈,見到我進去赫楚雄也沒有多餘的客套。
“蘇錦和陸雨晴是怎麼回事?”
“她們是被誣陷的。”
“可有證據?”
我深吸一口氣搖頭:“沒有。”
“沒有是什麼意思?”赫楚雄神情凝重。
“孟沉在遇襲前正在調查和她們有關的線索,我獲悉機場監控視頻還有看守所的監控修複都會在今晚出結果,孟沉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應該是有人阻止我們接觸真相。”嚴烈冷靜說。
“看著我。”赫楚雄麵無表情。“我隻想從你口中聽一句話,蘇錦和陸雨晴到底有沒有問題?”
“沒有。”我斬釘切鐵回答。
“我了解到孟沉遇襲後你是第一個出現的人。”嚴烈的目光銳利。“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我用力搓揉臉頰,發現事態已經完全失控,專案組所有的人都在陷阱中越陷越深難以自拔。
“蘇錦和陸雨晴是絕對忠誠的,她們沒有任何問題。”我頹然的坐到沙發上,沉默了片刻後鼓起勇氣。“是我襲擊了孟沉。”
赫楚雄和嚴烈麵麵相覷,兩人驚詫無比的望向我:“你,你說什麼?”
“是我襲擊了孟沉,並且策劃了對公安係統大會的恐怖襲擊,我的目的就是……”我抬頭和赫楚雄對視。“除掉最有權勢的敵人。”
“秦文彬!”嚴烈從沙發上站起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知道而且很清楚。”我看看手表無力回答。“再過12小時孟沉就會蘇醒,他會告訴你們我是如何行凶的。”
赫楚雄倒是比我想象中要鎮靜:“到底怎麼回事?”
“您不能參加公安係統大會,否則下一個遇害者就是您。”我歎息一聲有氣無力回答。“我會殺掉您的。”
“秦文……”
“風平浪靜太久了,我也尋思該有事發生。”赫楚雄示意嚴烈稍安勿躁,正襟危坐對我說。“說下去。”
“在我們調查淩聞天的時候,發現神秘人留給喬阡陌的一句凱撒名言,找到你的敵人,你才能安全,這句話就是凱撒這次陰謀的主題,凱撒想要一次鏟除所有阻礙的敵人。”
“對公安係統大會實施恐怖襲擊的事和凱撒有關?”赫楚雄冷靜問。
“整個計劃要追溯到幾個月前,當時我們還在誘捕宮文心,試圖從她身上找出凱撒的下落,凱撒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策劃。”我點點頭目光落在嚴烈身上。“今晚被修複的視頻會顯示,出現在機場和看守所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