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契約(1 / 2)

赫楚雄好幾次想要按病床旁的呼叫器,從嚴烈嘴裏湧出的鮮血侵染在慘白的床單上觸目驚心。

“嚴哥,天大的事等你病好了再說……”

“好,好不了,我知道自己時間不多。”嚴烈已經無力在去抓赫楚雄的手,隻能有乞求的眼神看著他。“這件事我,我和沈峰瞞了你這麼多年,不,不是不想告訴你,是,是不能對,對你說。”

我上前把嚴烈從病床上攙扶起來,他無力的依靠在我肩頭,呼吸越來越微弱。

“嚴叔,您聽赫部長的話,先治病其他的事以後說。”我平撫嚴烈的胸口讓他呼吸能順暢些。

“沒,沒時間了,我,我說的事很重要,和……”嚴烈上氣不接下氣說。“和血月有關。”

“血月?!”我和赫楚雄大吃一驚,麵麵相覷對視。

“在你擊斃吳連,吳連雍的一個月前,我,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的內容是一份契約,一份我隻要同意就能生效的契約。”

“契約?什麼契約?”赫楚雄疑惑不解問。“內容是什麼?”

嚴烈氣喘籲籲說。“契約的署,署名是一個鮮紅色的圓月。”

“血月向你提供了一份契約?!”赫楚雄目瞪口呆。

“我,我最開始認為是惡作劇,隨,隨後我把契約交給沈峰,他從契約內容的措辭以及用詞分析出這個人的心理特征與血月吻合,從,從而沈峰很肯定向我郵寄契約的就是血月本人。”

“為什麼我不知道有契約這件事?”赫楚雄驚悸不安。

“我和,和沈峰商量後決,決定對你隱瞞這件事。”

“血月向您提供契約,是不是知道自己窮途末路,想要在被抓獲前談條件?”我問。

“楚雄,我,我一直想問,問你,咱們一起調查的案,案件中,最棘手的是哪一起?”嚴烈目光嚴峻。

“最棘手的是C檔案,那也是我們三人唯一沒有偵破的案子,也是我至今為止遇到最狡猾也是最邪惡的對手,當年我第一次看到留有凱撒名言的案發現場時,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成為我一生的對手。”赫楚雄說。

“我來,我見,我征服……”嚴烈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是啊,當年我們三人都認為凶手太猖獗,敢,敢公認挑釁警方,沈峰誓要親手將其捉拿歸案,可,可惜後來這起案子被,被移交。”

“當年我們並沒有意識到這起案子的嚴重性,隻單純的把凶手定義成普通的連環殺人狂,直到後來我漸漸發現凶手與眾不同的地方,凶手通過殺人在傳遞一種邪惡的思想,並在建立屬於凶手自己的律法以及規則,長此以往凶手的邪惡會如同瘟疫般蔓延,精神的汙染遠比肉體的損傷更致命,所以我才成立專案組全力緝捕這名凶犯。”赫楚雄義正言辭說。“這麼多年我極力在控製C檔案的影響力,就是為了防止凱撒的思想去蠱惑民眾。”

“這起案子是我和沈峰最大的遺憾,不過知道你一直在暗中調查我就放心了,我,我今天想問的不是C,C檔案,除了這起案子之外,還有讓你記憶深刻的嗎?”

“當然還有血月凶案,雖然我們最終是抓到凶手吳連雍,但並不是因為我們通過線索發現了他的蹤跡,如果不是他留下破綻,相信血月至今還在逍遙法外。”赫楚雄心有餘悸說。“我一度把血月和凱撒相提並論,如果不是血月被擊斃,相信他和凱撒一樣難以追捕。”

“楚,楚雄……我們一起沒有破獲的案子並不隻有C,C檔案。”嚴烈吃力說。

“還有其他的?”赫楚雄眉頭微微一皺,細想片刻後說。“不對啊,我清楚的記得隻要我們經手的案子,除了C檔案之外全都告破。”

“血,血月凶案,我們並,並沒有破。”

“……”赫楚雄大吃一驚,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不,不是啊,吳連雍是被我親手擊斃的,而且從他家裏搜出了作案工具以及受害者的遺物。”

“是,是誰告訴你,吳,吳連雍就,就是血月的?”嚴烈問。

“沈峰啊,他通過現場遺留的線索完成側寫,並且鎖定了吳連雍,由我帶隊實施的抓捕。”

“不,不是沈峰完成了側寫,是我,是我讓他告訴你的。”

“你指認的吳連雍?”赫楚雄越聽越茫然。“嚴哥,這中間到底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