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錯誤的破綻(1 / 2)

角落裏的陰影吞噬了劉煜,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和反應,但景承的話卻讓我和赫楚雄大感意外。

“秦沈峰是能抓到凶手的,就差一點……”

景承十指交叉胸有成竹對著那片陰暗繼續說,秦沈峰已經完成了對凶手心理輪廓的勾畫和側寫,隻需要多一點時間就能縮小對凶手排查的範圍,但為什麼秦沈峰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放棄呢?

又是什麼原因讓秦沈峰會在嚴烈麵前承認警方無法抓獲凶手?

不是秦沈峰妥協而是他對自己的失望,有人推翻了他一直堅信並且正確的側寫畫像。

側寫是建立在邏輯推測和分析基礎上的,再頂尖的側寫師也不可能完全有把握自己的分析沒有錯誤,所有的側寫都需要用事實來驗證,而秦沈峰找到了驗證自己側寫的最好辦法。

“唯一的幸存者!”赫楚雄恍然大悟。

“對,還有什麼比親自接觸過凶手的受害者更有利的證據,幸存者的口述遠比側寫要直觀和準確,但秦沈峰通過劉煜的描述卻發現,自己的側寫內容和凶手特征竟然相差甚遠,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秦沈峰開始懷疑自己的側寫正確性。”景承麵無表情說。“可惜秦沈峰懷疑錯了對象,不過也難怪,誰會去懷疑一名身中三十四刀的受害者呢。”

“劉煜在說謊?!”我大吃一驚。

“一間密閉的房間,一名凶手和一名受害者,在沒有其他目擊者的條件下,在那個房間裏能發生很多不同版本的故事。”景承又在重複之前的話。“即便這些故事不合理或者有破綻也不會影響其真相性,因為聽故事的人已經先入為主選擇毫無保留的相信講故事的人,那三十四處刀傷以及身上被虐待的傷痕就是最好的偽裝,聽故事的人看到的隻有同情,就算故事有瑕疵也會幫其解釋為遭遇重創後記憶紊亂。”

“可,可他身上的的確確有三十四處刀傷啊。”

“刀傷未必就是凶手留下的。”赫楚雄吐了一口煙霧。“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說,那麼就會有無數種可能,既然我們相信房間裏有兩個人,為什麼就不能相信其實隻有一個人呢。”

“自己?!你們的意思是說劉煜自殘?”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目的呢?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世人皆有罪。”景承氣定神閑回答。“凶手和我們通話時提到了這句話,這原本是宗教中的哲言,宗教認為每個人從出生就帶有各種罪行,而活著就是為了贖罪和償還,凶手為什麼要懲罰戚微微?”

“謊言,戚微微的罪名是謊言。”我回答。

“凶手認為自己是光明天使,他的行為是在懲處罪惡,最鮮明的特點就是會在被懲罰人的額頭留下烙印。”景承點點頭平靜說。“可這種方式卻沒在最近幾起凶案中出現過。”

“這一點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凶手行凶的動機並不是固定的,最近的凶案中並沒有懲罰的意圖,所以凶手才沒有在他們屍體上留下代表懲罰的烙印。”我解釋。

“在凶手提出契約前犯案時間長達五年,凶手的行凶軌跡中最初並沒有凱撒的參與,因此凶手的行凶手法和風格也並不是凱撒教的,隻不過在後期凱撒歸化了凶手,使之成為自己門徒,但凶手卻保留了自己的行凶特定,而這些特定卻在劉煜之後消失了。”景承不緊不慢說。

“劉煜之後凶手並沒有停止殺戮,凶手在凱撒的授意下協助杜織雲完成了複仇。”我說。

“可在杜織雲凶案中,所有受害者身上並沒有發現烙印,凶手改變了行凶模式,但問題的關鍵是,一個變態連環殺人狂最不可能改變的就是行為模式。”景承聲音平淡。“有是什麼讓凶手發生了改變呢?”

“凱撒!”赫楚雄一語中的。

“是的,就是凱撒。”景承慢慢點頭。“在杜織雲凶案中,凶手是在完成開始賦予的使命,因此凶手並不是以光明天使的身份在犯案,而光明天使的紋章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劉煜身上,銷聲斂跡十幾年後再一次出現血月留在了戚微微額頭。”

“延續!”我明白景承的意思。“戚微微才是凶手真正行凶模式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