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忘記了你的名字,你叫什麼?”凱撒的聲音已經聽不出情緒。
“越,越揚。”
“她會記住這個名字的,在若幹年後她會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因為錯誤的回答害死了她父母。”凱撒輕柔的撫摸著嬰兒柔嫩的臉,緩緩抬頭直視視頻,他是在對越揚說。“你剛才讓她變成了孤兒。”
越揚手抖的厲害,像一頭受傷憤怒的獅子,可他麵前的卻是一隻豎起尖刺的刺蝟,他越是用力受到的傷害越大。
“你還想和我繼續談嗎?沒關係的,這裏有400多名人質,相信我們能交談很久,但我不確定你是否能保護這些人的安全。”
“閉嘴!不要再說了!”
這句話不是凱撒說的,是被挾持的某個人質的大喊,凱撒笑的很開心,他攤開手用抱歉的語氣對越揚說:“看起來他們好像不是太相信你。”
越揚在凱撒麵前失敗是注定的,恐怕從未有過人質對營救自己的人失望,僅僅隻是幾句聊天,凱撒就讓人質和越揚失去了信心。
“你剛才問我有什麼要求,我認為你措辭有問題,我提出的不是要求,而是你必須去完成的事。”凱撒聲音開始變的冰冷。
凱撒的臉轉向影廳下麵,他的聲音並不大卻透著毋容置疑的權威:“拿出你們的手機打開視頻通話,我不管你們打給誰,可以是自己的朋友或者家人甚至陌生人也行,把你們的攝像頭都對準我,今晚這裏會有一場精彩的演出,我要你們幫我記錄並且傳播演出的始末。”
凱撒麵前兩具血泊中的屍體就是最好的威懾,沒有遲疑也沒有反抗,我們從顯示屏中看見所有人質全都拿出手機,台下閃耀的閃光點將凱撒包圍,他看上去如同萬眾矚目的明星。
然後凱撒拿起手機用冰冷的聲音對越揚說:“如果讓我發現網絡信號被幹擾或者被關閉,我會殺掉懷中的嬰兒,相信你應該清楚,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越揚無言以對,默不作聲對站在門口的士兵點頭,他現在唯一能做的隻能是這種無聲的妥協。
“好。”越揚好半天才對著手機回答,但他很快捂住話筒對身邊的士兵說:“A隊進入攻擊位置,B隊前往……”
“你想強攻?!”我大吃一驚。“你以為他會怕你強攻?我向你保證,你派出去的人沒有能活著回來的,而且你還會導致人質傷亡!”
“恐怖分子已經喪心病狂……”
“他不是恐怖分子!”蔣正東大聲嗬斥。“但比你遭遇的任何一名恐怖分子都要危險,你的任何舉動他都了如指掌。”
“注意控製自己的情緒,否則會暴露你的想法,我很擅長剖析別人的內心,哪怕是輕微的呼吸變化也能讓我覺察到你的異樣,讓我猜猜你現在在想什麼。”凱撒的聲音又傳來打斷了我們的爭執。“你會安排兩支小隊,第一隊從安全通道進入攻擊位置,第二隊找到影廳的通風口並且釋放催眠氣體,等到我失去行動能力後,由第一隊實施營救攻擊。”
越揚嘴張的更大,我猜凱撒說出了他最後的底牌。
“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而且我也相信你身邊一定有人會勸你,其中有一位還是我的朋友,當然,他並不認同我們之間的關係,但這不重要,我相信他一定會勸你不要嚐試做沒有結果的事,他們曾經和你一樣,你可以問問他們代價是什麼。”
凱撒提到的朋友應該指的就是我。
“他說的沒錯,你知道的都是他想讓你知道的,你以為正確的事都是他精心布置的陷阱。”我深吸一口氣說。
“他,他到底是誰?”
“惡魔,你無法對付的惡魔。”蘇錦在旁邊回答。
“你們一直標榜生命的可貴,也一直認為剝奪別人生命是罪惡,那麼我的生命也應該受到尊重,你們沒有權力評判我的生死。”凱撒抱著嬰兒站起身,他手指向下麵被挾持的人質。“看見他們的害怕和驚恐嗎?我認為他們比你更有權力和資格來裁決我的生死,不如這樣吧,我願意和我做一個遊戲嗎?”
越揚即便再不願意也不敢再回答錯:“好。”
他的回答依舊是錯的,惡魔的遊戲沒有輸贏,隻有生死。
我捂著額頭發現凱撒已經完全掌控了局勢,而且按照現在的勢頭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