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格魅力(1 / 2)

程曦轉述的內容讓我震驚,誰能想到752病曆中還隱藏著另一個人。

Hades!

古希臘神話中的冥界之主,穿著隱身盔甲掌管生死的神。

袁清和那人接觸兩次後,已經判定那人和景承的相似,她用同一個詞來定義他們。

死神!

我在腦海中開始去勾畫那人的樣子,我似乎嗅到了惡魔的味道。

程曦繼續向我轉述袁清的日記內容。

8月14日,陰。

X因為工作原因推遲了心理輔導,意外的是H卻如期而至,他帶來X的歉意和未到的原因,那是我第一次與之交談,他給人的感覺是一如既往的謙遜禮貌,就連聲調也經過精心的克製,讓人愜意和放心。

我承認自己對H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亦如對246病曆的患者,當然,H沒有246病患的傲慢和自負以及很強的攻擊性。

我們的交談是從書架上的書開始的,從西方簡史到哲學再到藝術甚至是建築和神話,H都表現出令我吃驚的博學,H的涉獵範圍和淵博的知識儲備讓我震驚,但在交談中H唯獨沒有涉及到心理學層麵的話題,我認為是H有意在回避這個話題,他似乎不願意在我們共同熟悉了領域產生關聯。

真正讓我意識到H在心理學上超凡建樹的是那副畫,H用兩個字對我的畫做出評價。

希望。

風暴中飄搖的船,還有船上不安的女人,那是我內心的寫照,但H專注的卻是畫中那座燈塔,那是整幅畫的主題,丈夫在病故前叮囑過我,沉迷於追憶隻會湮滅希望,丈夫是希望我能從悲痛中走出去。

246病患也評價過這幅畫,但他隻看到了我的悲傷,卻沒有看到畫中那座代表著希望的燈塔。

H引用了克魯利的名言:對一切人們的疾苦,希望是唯一價廉而普遍的治療方法;它是俘虜的自由,病人的健康,戀人的勝利,乞丐的財富。

而這句話正是丈夫臨終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H與我的第一次交談時間並不長,但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沉穩和閱曆還有淵博以及智慧令人向往,我或許明白為什麼X會如此信任H,誰不希望自己身邊能有這樣一位朋友呢。

“朋友?!”我一怔,吃驚的看向程曦。“袁清用朋友在定義赫楚雄和H之間的關係,但赫楚雄向來公私分明,他和袁清的接觸是源於景承,他絕對不會把朋友卷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你需要發散性思維。”程曦表情平靜。

“有什麼是我沒想到的嗎?”

“每個人結交朋友的方法各有不同,但成為朋友的基礎卻很相似,有兒時的發小,有共同愛好的人,相同或者反差的性格等等,這些因素都會導致朋友關係的建立。”程曦稍微停頓了一下。“比如你,比如你和景承,我知道,你和他都認為你們像同類多過於像朋友,事實上同類這個詞隻是朋友關係的一種進化,那麼你想想,你和景承是怎麼成為朋友的?”

“在追捕凱撒的過程中。”

“共同的目標讓你們成為同類,剝離開你和景承的個人情感,就會發現你們的關係其實就是同事關係。”

“同事……”我猛然抬頭看向程曦。“你,你是說H和赫楚雄是同事!”

“景承對凱撒的側寫中指出,凱撒是一名現役的警察,他的側寫並沒有錯,隻是景承的視線錯誤的落在了赫楚雄的身上,而忽略了那個穿著隱身鎧甲的人。”程曦慢慢點頭。

“H是一名警察!”我喉結不由自主蠕動一下,這樣就能解釋他為什麼能和赫楚雄一起出現在袁清這裏。

“H通過袁清的畫與之建立的關係,並且成功讓袁清聯想到景承,從這裏開始H已經在引導袁清的思維,通過心理暗示讓袁清把他和景承進行對比,而對比的結果袁清會在不經意間泄露出去。”

我連忙繼續追問。“然後呢?然後的內容是什麼?”

9月5日,多雲。

和H的交談變成我治療X過程中最期盼的環節,X借助我的催眠緩解壓力,在他熟睡的時間裏我有充足的時間和H交談。

我和H交談的話題越來越多,但他一如既往回避所有和心理學相關的內容,我認為這是一種可貴的品質,H在心理學領域遠遠超過我的學識,他在我麵前避而不談是不希望讓我對他產生距離感。

因此我們交談的內容很瑣碎,與其說是交談更像是聊天,朋友之間的一種閑聊,H是很坦誠的人,給人真誠和信任,他是一位優雅的傾聽者,總是能安靜的聽我講述,並且從來不會發表帶有主觀性的評價,他聆聽時的眼神很溫柔,會用並不做作的微笑給我回應,他身上散發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但同時帶著令人好奇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