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從這條線索上問不出什麼,換了一個思路問許迎霞:“在趙文昭失蹤前,他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沒有,趙教授因為工作上的事那段時間很忙,我記得當時他是在完成演講稿,大部分時間都在標本室工作。”許迎霞一邊回想一邊告訴我。“我沒看出來有什麼異常。”
“標本室在什麼地方?”我問。
許迎霞把我們帶到一間屋子,裏麵到處都擺放著動物標本,許迎霞告訴我們,趙文昭閑暇的愛好就是製作動物標本,這裏是他的陳列室也是他工作的地方。
我環視一圈裏麵的標本種類繁多,浸製、剝製、骨骼和玻片標本都有,小到昆蟲大到麋鹿栩栩如生就像活的一樣。
書桌上還擺放著一本沒有合攏的筆記本,上麵寫著關於動物學方麵的內容,估計這應該就是趙文昭沒有完成的演講稿。
“我放假那段時間有人到家裏來過。”許迎霞說。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我回來收拾房間時,在書桌上看見兩杯茶,除非是很重要的人,否則趙教授是不會讓人進標本室的,因為標本在製作過程中最怕有水霧,所以趙教授從來不在標本室喝水,我當時還很奇怪,茶杯為什麼會在標本室裏。”許迎霞一邊回想一邊說。“而且趙教授也沒有收拾茶杯,我猜想當時他一定遇到什麼要緊的事。”
“趙文昭不但認識來的人而且關係還不一般,應該是在喝完茶之後趙文昭就遇襲,所以茶杯沒有收拾。”我深吸一口氣說。
“你在他家當了多久的保姆?”蘇錦問。
“很多年了,他們女兒都是我帶大的,結婚搬出去後我就負責照顧趙教授老兩口。”
“趙文昭可有和人結怨之類的?”
“不可能,趙教授兩口子都是好人,你們可以去問問這裏的鄰居,誰不是認識他們幾十年的,別說是結怨,就是紅臉的話趙教授兩口子都沒和人說過。”
“這個人你有沒有見過?”蘇錦把視頻中的男人指給許迎霞看。
“趙教授失蹤的時候警察也讓我看過這個。”許迎霞搖搖頭。“戴著帽子看不清臉。”
“他能進出趙文昭的家,應該是趙文昭認識的人,你好好想想,在趙文昭失蹤前他和誰接觸最多?”
“來趙教授家的大多都是他的學生,我基本都認識,這些情況我當年就反映過了啊。”
“根據她反饋的情況,我們對這些出入過趙文昭家的人都進行過調查,全都沒有作案動機和作案時間。”警員說。
“還,還有一個。”許迎霞抬頭看看旁邊的警員。
“還有一個她不認識的人和趙文昭有過接觸,但每次來都是晚上,剛好是她下班回家的時候,所以她也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和是做什麼的。”警員對我們說。“她提供的這條線索很模糊,我們沒有辦法追查。”
“你知道那個人找趙文昭做什麼嗎?”蘇錦問。
“前後我就見過兩次,有一次那個人來的比較早,他和趙教授在標本室閉門交談,我端茶進去的時候看見桌上擺放著幾張黑白照片,那人見我進去動作很快的把照片收了起來,但我還是瞟了一眼。”
“是什麼照片?”我問。
“嚇人的很,全是一些死人的照片,有車禍現場的還有一家人死在床上的,對了,還有趙教授妻子跳樓的照片。”
“死人的黑白照片?”我眉頭一皺。
蘇錦像是想到什麼,走到旁邊拿出手機打給陸雨晴,等她回來時候將手機放在許迎霞的麵前:“你好好看看,當年你在桌上看見的那些照片是不是這些?”
許迎霞低頭看了一眼就麵色大變,一臉惶恐的點頭:“就是這些照片。”
蘇錦讓許迎霞看的竟然是凶案現場照片,而且還是趙文武全家以及他妻子和女兒的死亡照片。
“所以隻要那個人來,趙文昭就會去標本室,他是不希望這些照片被孫女看見。”我恍然大悟。
“那個人還帶著槍。”許迎霞怯生生說。
“什麼?!”我和蘇錦大吃一驚。
“就是這裏。”許迎霞指了指我後腰鼓起的地方。“我進去的時候那人外套是敞開的,我無意中看見他腰後的槍,那個人好像很警覺立馬就用衣服遮擋住。”
“能拿到凶案照片又有配槍……”
“警察!”蘇錦瞪大眼睛。“那個人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