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陳雅身上:“你很敬佩他?”
“是的。”陳雅在點頭,即便擺放在她麵前的那些凶案照片觸目驚心,但似乎完全沒有影響那個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那個人像一位導師,在我認識這個人之後,我感覺之前的人生完全是在虛度,毫無價值和意義,那個人出現以後仿佛為我開啟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每天十萬的收入?看來你通往新世界的道路是用金錢鋪墊的。”蘇錦的聲音中透出不屑。
“金錢隻是一部分原因,我承認自己的膚淺,我隻是一個尋常的普通人,追求物質並沒有錯,但那個人帶給我的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收獲,精神,精神層麵的財富遠比物質要深厚。”陳雅和蘇錦對視。“我在那個人的引導下,開始嚐試用另一種思維和方式去看待生活和命運。”
“導師。”蔣正東還在埋頭擦拭眼鏡。“對於很多人來說,導師是一個很崇高的稱謂,你既然把這個人定義成人生的導師,他為你帶來了財富以及你所謂的精神層麵升華,看起來你們交談的次數不會太少,為什麼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信任。”陳雅脫口而出。
“信任一個你完全不了解背景和來曆的人。”我苦笑一聲。“看起來你的信任似乎太廉價了。”
“信任是建立在彼此坦誠的基礎上,我很好奇你信任他的基礎是什麼?”陸雨晴問。
“人都有征服欲,征服比自己強大的人,征服巍峨聳立的高山,但總有一些人或者是山是你無法企及的,你隻能去仰視,那個人展現出來的氣質和力量讓我選擇無條件的信任。”陳雅的神情中帶著堅定,即便她身邊站在荷槍實彈的警察,即便她根本不知道事態有多嚴重,但隻要她提到那個人就變的鎮靜。
我和蔣正東對視一眼,對於陳雅的反應我們並不驚訝,凱撒具有這樣的能力,他能輕而易舉同化和征服他人。
“所以你連他的名字也不問。”蔣正東說。
“在我和那個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向我提出了三個要求,如果我無法答應,那個人就會終止和我的聯係。”
“什麼要求?”蘇錦問。
“不要問他的名字。”我猜到了其中一個。
“是的。”陳雅點點頭。“那個人奉行的信條中沒有謊言,所以沒打算隨便編一個名字來搪塞我,但那個人很誠懇告訴我,在恰當的時候才會讓我知道名字。”
“他決定要終結你的那一天就是恰當的時候。”陸雨晴說。
“不是的。”陳雅搖頭,舉起手中的金色麵具。“那個人說過,就在今天,今天就會告訴我名字。”
“他會來見你?”蔣正東眉頭微微一皺。
陳雅抬起的手卻指向我:“那個說你會告訴我名字。”
“我?”我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對啊,我的確能告訴你他的名字,我們將他稱之為惡魔,很遺憾,你的導師是一個惡魔。”
“惡魔?”陳雅麵露疑色,詫異的搖頭。“不對,不是這個名字。”
“為什麼?”蔣正東好奇的問。
“因為那個人說過,名字是三個字的。”
我們詫異的對視,十幾年的追查我們甚至連凶犯的名字都沒有掌握,凱撒和惡魔儼然已經成了那個人固有的標簽,但我從未知道這個人還有三個字的名字。
“三個要求,另外兩個是什麼?”
“我隻能成為一名傾聽者,但不能提出問題。”
“這個要求你也答應了?”蘇錦問。
“那個人很神奇,好像能猜到我心裏在想什麼,在那個人麵前我感覺沒有事能隱瞞,所以我學會坦誠,不過那個人總是會告訴我心中的疑惑,像,像是擁有神奇的魔力。”
“是不是感覺自己像一顆洋蔥,他會輕易的一層一層剝去你的所有偽裝。”我深吸一口氣,看見陳雅點頭後感同身受。“這一點我能理解,因為我曾經也有過相同的經曆,但那不是什麼魔力,你見到的那個人擁有超凡的心理閱讀能力,他能通過你的言行、舉動甚至是細微的表情輕易得知你內心的真實。”
“第三呢?第三個要求是什麼?”
“那個人的要求我必須無條件去完成。”
“如果讓你去殺人呢?”蔣正東重新戴上眼鏡冷冷問。
“我還是不相信你們說的和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陳雅把麵前的凶案照片推還給蔣正東。“事實上也沒有要求我做什麼,相反那個人給我提出了意見,讓我改變直播的風格和內容,並且傳授我如何去吸引觀眾,那個人好像每一件事都能在掌控之中,我隻要按照要求去做就一定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