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凱撒所說,密閉的箱子隻能提供一個小時的氧氣,我心急如焚看手表,不知道那兩個孩子如今情況怎麼樣?
“你喜歡那兩個小姐姐嗎?”凱撒還在和女孩交談。
“喜歡,她還送我洋娃娃了。”女孩搖晃著手裏的布偶。
“那你記得她們的名字嗎?”
“大姐姐叫顧錦凡。”女孩點頭。
“還有一個叫顧錦心。”旁邊箱子中的男孩說。
“真聰明。”凱撒的笑聲充滿歡愉。“現在你們也躲到箱子裏,看看誰先被找到。”
孩子天真爛漫的歡笑,身子縮到箱子中,凱撒蓋上箱子後上了鎖。
哐當!
是手機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顧朝陽臉上沒有了之前的鎮定,拿著手機不知道打給誰。
手機的鈴聲從音響中傳來,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凱撒也拿著手機:“喂……”
顧朝陽瞬間驚慌失措的瞪大眼睛。
“我把她們接走了。”凱撒對著手機漫不經心說,然後將一張照片推進到攝像頭前,那張照片是在他所在的地下室拍攝的,兩個長相一樣的女孩左右站立在凱撒身旁,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周思敏因為被你家暴毆打導致無法生育,你就在外麵和另一個女人偷偷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因為會影響你的聲譽,所以這個秘密你不能告訴任何人,但剛巧被我知道了……”
“你,你想幹什麼?”顧朝陽方寸大亂。
“還記得你今晚捐贈拍賣的那幅畫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給你講述過這幅畫的由來,畫作原名叫《花衣魔笛手》,取材於德國民間的童話故事,魔笛手為鎮上的居民驅趕了老鼠,但居民卻背信棄義不願支付酬勞,因此魔笛手再一次吹響了笛子,隻不過這一次被他帶走的不是老鼠而是所有的孩子……”
“你到底想怎樣?”顧朝陽歇斯底裏咆哮。
“我為她們準備了一個箱子,就像當年你為丁靖忠準備的地下室一樣,她們關在裏麵絕望、害怕和無助,就如同被你關在黑屋中的丁靖忠,你不是問過我擅長什麼嗎?我最擅長的就是殺人,我把你交給民眾裁決生死,所以我不會殺你。”凱撒又十指相交,用略帶笑意的口吻淡淡說。“但我會殺掉你的妻女!”
“你,你,你會下地獄的!”顧朝陽語無倫次。
“地獄。”凱撒搖頭苦笑。“我對你說過一句話,我在你身上看到共同點,我猜你一定很好奇是什麼,不過你現在已經找到了答案,我是惡魔,注定會下地獄,而你,你一直都在地獄之中!”
顧朝陽捂著額頭來回在台上走動,重重歎口氣後在凱撒麵前低下頭哀求:“求求你,求求你放過她們。”
“看,你又一次錯過了機會。”凱撒心滿意足的笑。“你現在是在請求我的寬恕嗎?”
顧朝陽閉目長歎一聲,無可奈何點頭:“是的,我在請求你。”
“放過她們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隻要你說出關押丁靖忠的地下室在什麼地方,我就會告訴你她們身在何處,我和你不一樣,我會兌現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凱撒笑了笑輕描淡寫說。“不過我要提醒你,維持她們呼吸的氧氣已經不多了,你必須盡快做出決定。”
“我,我……”
“試想一下,試想一下你如今還要什麼?經過今晚的事你已經聲名狼藉天怒人怨,上百萬人判決你的死刑,你如今隻剩下兩個選擇,第一個閉口不談,警察會因為證據不足拿你無可奈何,但你會失去妻女,同時失去的還有你的財富和名望,你將變得一無所有,另一個選擇是坦承自己的罪惡,雖然你同樣也會失去一切,可至少你能嚐試拯救自己的孩子。”
凱撒說完就靠到椅背沒有再去看顧朝陽,兩把箱子的鑰匙在他手裏相互摩擦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刃,一次次拉扯仿佛能割斷我心弦。
顧朝陽形槁心灰,埋頭默默站立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後說出一處地址。
“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我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現在是我兌現承諾的時候,我給過你兩次機會,但你都沒有把握住,所以你沒能拯救她們。”凱撒回頭看來一樣角落的箱子,重新轉過身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麵折斷了鑰匙。“至於你,我必須收割你卑劣的靈魂,但這一次不用我親自動手,既然你承認了自己的罪惡,站在你身邊的警察會幫我將你送上死刑台。”
凱撒起身把椅子放回的原位,他慢慢向台階走去。
“我的孩子呢?!”顧朝陽大聲哀求。
“你身邊的警察會告訴你她們的下落。”
凱撒的身影消失在台階的盡頭,被關上的門慢慢吞噬著光亮,我依稀還能聽見箱子裏孩子稚嫩的聲音,直到黑暗徹底侵蝕畫麵,那聲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