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意到最後一張照片上電視新聞的日期是一個星期前,如果唐誠是被挾持,那麼目的又是什麼?
“這一段時間你可有接到過陌生人的電話?”我問。
唐未都搖頭。
如果是為了勒索贖金,早應該打電話與唐未都聯係才對,我還沒有碰到過綁匪在綁架人質後一個月都沒有動靜的,何況根據這些照片的內容,唐誠顯然是在醫治某個病患。
唐誠擅長的是腦外科手術,假若綁架唐誠的人是出於治病的目的,顯然這樣的行為很愚蠢,非但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還有可能加重病情。
“你們,你們說我兒子不會有什麼事吧?”唐未都憂心忡忡問。
“您也太大意了,收到第一張照片時就應該警覺,事隔一個月您才來報警,您已經錯過最佳的破案時間。”蘇錦歎息一聲。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孫子。”
“孫,孫子?”我們全都愣住。
“唐誠他們一家人都不見了。”唐未都說。
我們麵麵相覷:“您,您是說失蹤的不止唐誠一個人?”
唐未都點點頭。
我們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陸雨晴連忙追問:“唐誠的家庭成員都有哪些?”
“他妻子謝友容和剛出生的兒子唐澤。”唐未都對我們說。“我去醫院詢問過,最後一個見到唐誠的是婦產科護士長,那天唐誠去接謝友容出院,離開醫院後就再沒有人看見他們。”
“您說我該怎麼說您才好,唐誠接剛生完孩子的妻子回家,莫名其妙就不見了,您居然一點也沒覺得不對勁,到現在您才想起報警。”陸雨晴神情焦躁。
“事情都發生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蘇錦想了想對我說。“一家三口失蹤一個月,而且還有一名剛出生的孩子,這不是小事情得馬上著手調查。”
“我去叫梁定國來。”陸雨晴急匆匆出去。
“您先別著急,不是我們不處理您的事,我們每個部門有不同的刑偵任務,調查失蹤人口不歸我們負責,我把您的案子轉交給我們另外一個同事……”
“不,不要其他人,我就要他。”唐未都指著我態度很堅決。“有人告訴我,隻有他才能幫我。”
“您放心,負責接手您案子的同事一定……”我說到一半突然停住,眉頭微微一皺。“有人告訴你?誰告訴你的?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不知道。”唐未都搖頭。
他言談中兩次提到有人讓他來找我,起初我還沒在意:“您不知道?”
“我有一個星期沒有收到唐誠的照片,但在昨天早上,有人在我門口留了一個包裹,裏麵有一封信,信的內容就是讓我來找你,並且說你一定會幫我找回兒子的全家,對了……”唐未都動作遲緩的在衣兜裏摸索。“留下信的人還告訴我,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你就一定會幫我。”
“交給我什麼?”我一臉茫然。
唐未都將一樣東西推到我麵前,我隻看了一眼瞬間整個人如同被電擊一般,眼前是一張殘缺的膠片,我快速拉開抽屜拿出兩位兩種張,這些殘片顯然都是來自於同一張照片。
我立刻想到那個神秘的老人,就是他讓唐未都來找我,但凡和這個老人有關的必定和凱撒有關。
這絕對不是一起普通的綁架案,我突然想到李連良凶案,他的家人同樣也是被綁架,我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除了這個東西外還有其他的嗎?”我神情凝重。
“還有一張紙。”
“紙?”我下意識蠕動喉結,自從我遇到那個老人,書似乎成了死亡通知單,每一本書出現都預示著將會有死亡降臨。“沒,沒有留下書?”
“什麼書?”唐未都茫然的搖頭,然後從包裏小心翼翼拿出一張卷起來的紙。“除了之前的那個殘片之外,包裹裏隻有這張紙。”
我將紙在桌上慢慢張開,並不是我們常見的紙張,顏色泛黃給人一種古舊的感覺,我用手輕輕觸摸手感也和普通紙不一樣。
蘇錦低頭嚐試聞了一下,表情疑惑對我說:“怎麼會有一股淡淡的膻味?”
這時陸雨晴帶著梁定國回來,一進門就聽見梁定國在抱怨:“你們專案組什麼時候也開始調查人口失蹤案了?”
“是凱撒!”蘇錦抬頭回答。
頓時梁定國和陸雨晴麵色大變:“凱撒?唐誠的失蹤和凱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