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讓陸雨晴帶走視頻光盤,同時讓蘇錦立刻開始核查凱撒用過的身份,出去時見到蹲在走廊的程曦,我原本想上去解釋,不過程曦似乎已經不介意自己被景承趕出來的事。
“我在旁邊垃圾桶找到這個。”程曦將一個空藥瓶遞過來。
景承接過手看了一眼,突然眉頭一皺,連忙叫住準備和蘇錦一同返回警局的陸雨晴,讓她把視頻光盤留下。
景承回到之前的房間,重新播放了監控視頻,他一直不斷的快進和倒退,目光始終專注在凱撒身上,看的時間越久景承的表情越凝重。
“怎麼了?”我問。
景承沒有理會我,而是把頭埋在床上聞著什麼。
“你想的沒錯。”旁邊的程曦對景承說。“凱撒用的消毒水是碘伏。”
景承慢慢直起身子重重歎口氣。
“到底怎麼了?”我追問。
“凱撒一共和你有過幾次接觸?”景承一臉認真問。
“有,有過好幾次。”我一邊回想一邊說。“第一次是我眼睛失明的時候,他找到我有過交談,然後是塔羅牌凶案開始前,他主動打電話聯係過我,接著就是在列車上,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凱撒,不過當時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你和他接觸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的改變,或者說明顯不一樣的地方?”
“改變?”我撓撓頭回想了很久。“你說的改變具體指什麼地方?”
“比如動作或者聲音。”
“我真正和他接觸隻有一次,而且時間很短暫,把他送到醫院後我就急著趕回警局,前前後後的時間加在一起不超過兩小時,我怎麼能看出凱撒有什麼改……”我突然停住,摸了摸下巴說。“聲音,聲音的確有改變。”
“是怎麼樣的改變?”景承追問。
“我第一次聽到凱撒的聲音是在醫院,當時我失明看不見他的樣子,或許就是因為失明的緣故所以聽覺很敏感,那時凱撒的聲音雖然嘶啞但卻很清楚,我認為你說的沒錯,凱撒的聲帶應該受過傷,因此導致他的聲音很特別。”我邊想邊回答。“不過後來幾次的接觸中,他的聲音變的有些含糊不清,甚至吐字發音也不標準,而且聲音有明顯的改變,像是兩個不同的人說出來的。”
“兩個不同的人……”景承低頭注視手中的空藥瓶。
我心裏猛然一驚:“該,該不會我們又搞錯了吧?!難道這個人並不是真的凱撒?”
“不,是真的凱撒。”景承很肯定說。“隻不過你聽到同一個人發出的兩種聲音,這也是為什麼你在列車上遇到凱撒時沒有聽出他聲音的原因。”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在列車上見到凱撒的時候他是不是戴著帽子?”
我想了想點頭。
“他精神狀況怎麼樣?”
“不是很好,動作很遲緩臉色很差。”
“是不是說話很吃力?”
“是的。”我抬頭看向景承。“到底怎麼回事?”
“你仔細看視頻中的凱撒,他每天會給唐誠送三次飯。”景承指著視頻畫麵,不停的快進和暫停。“但每一次他都會把飯菜散落在地上,這說明他的手出現了無法抑製的抖動,越是往後抖動的越厲害。”
“這能說明什麼?”我問。
“手部抖動屬於神經係統出了問題,在醫學上被稱為震顫,分生理和心理兩種情況,以凱撒的心理素質他絕對不會出現心理震顫。”程曦在旁邊解釋。“這說明凱撒出現了生理疾病。”
“搞了半天你們就是想告訴我凱撒生病了?”我不以為然。
我發現程曦在和景承對視,兩人的表情都不輕鬆。
“你聞到這個房間裏的味道了嗎?”景承問。
“消毒水的味道。”
“你難道就不該反問一下自己,凱撒的房間為什麼會有消毒水的味道?”
“你不是說凱撒生病了。”
“房間裏是碘伏的味道,說明凱撒是用碘伏來消毒,震顫屬於神經係統的病變,並不需要消毒水,這就說明凱撒有外傷,在結合凱撒的手在抖,估計是因為疼痛造成的,由此可見傷口在凱撒的手部。”程曦說。
“這能說明什麼?凱撒重新改造了這裏,不小心手受傷也很正常。”
“如果是外傷凱撒應該用碘酒消毒,但他選用的碘伏,因為碘酒的腐蝕性太強,不宜用於破損皮膚、黏膜的消毒,相反碘伏刺激性很小。”景承神色嚴峻。“可見凱撒手部顫抖是源於肢體皮膚的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