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
午膳後,顧夫人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中,自下朝到現在,自家老爺臉上就鮮有笑容,而且一直抱著墨兒不放,莫不是朝中發生了什麼大事,但是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便問及這些。
“夫人。”略帶疲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老爺,墨兒她睡著了?”
“恩,福媽將她抱回閨房去了。”顧欽略微點了點頭,殊不知那個本該在閨房的人,此時正在後院刨著狗洞。
“老爺,你有心事。”明明是詢問的話,語氣卻是異常地肯定。
看著眼前眼角已經有些許皺紋的妻子,顧欽將剛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告訴她也無濟於事,何苦讓她跟著傷神,一切便盡人事聽天命吧。
後院中
“白火加把勁兒刨,今晚給你加餐!”累得滿頭是汗的顧水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中不斷地怨念著,從前那幾個狗洞是被誰堵死的!
白火小聲“嗷”了一嗓子便衝了上去,前爪快速地在地上抓刨著,那力道和速度不遜色於現代的挖掘機,顧水墨看得不斷地咋舌,而暗處的青衡差點吐血了,在王爺親衛軍中都威風凜凜的白火竟然淪落到刨坑,它的傲骨哪裏去了。
“嗷…”刨好了。
“白火真乖,照顧好你女兒。”說罷便將阿懶放到了白火身邊,卷起了裙擺係到了腰間,俯身爬了出去。
“嗷…”那是兒子。
爬出了狗洞,顧水墨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泥土,抬頭四顧便愣住了,心中暗道不好,她好像刨錯方向了,這裏竟不是街巷,早知道還不如刨西院的狗洞了。轉頭剛要爬回去,褲腳卻被旁邊的枯樹枝卡住了,無論怎麼拽都拿不出。
“需要我幫忙嗎?”如水般柔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尋著聲音看去,顧水墨驚住了,她竟是看到九天而來的玄女了麼,身著淡藍色紗裙的女子迎風而立,及膝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鵝蛋臉上一雙琉璃般的黑眸靜中帶笑,隻是那略顯蒼白的唇色透出了她正在病中。
“不用的姐姐,墨兒可以。”低下頭繼續扯著枯樹枝。
“嗬嗬。”女子輕笑出聲,彎下了身伸出一雙修長的素手握住了顧水墨的褲腳,幾下便將枯樹枝拿掉了,然後含笑地望著顧水墨道:“你怎會在此?”
顧水墨有些歉意地撓了撓頭,指著地上的狗洞道:“對不起姐姐,墨兒挖錯方向了,回去後墨兒便將它填上。”
“不用,若是喜歡這邊,常來玩就是,我也是剛搬到此處,沒什麼熟人。”話落拿出了一塊真絲手帕,輕柔地擦去了顧水墨臉上的泥土。
顧水墨點著頭,然後如泥鰍般地爬了回去,女子望著手中的絲帕滿眼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