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騎著馬一路無話,行至一片茂密竹林,顧雲天突然回頭道:“父親,遠處好像有打鬥的聲音,我們要不要去前去看看?”顧欽輕點下頭,兩人便循著聲音而去。
行至打鬥處,眼見兩名黑衣人的利劍便要刺中女子的背脊,顧欽翻身下馬便襲向了黑衣人,不出幾招便解決了二人,然後走到了狀似乞丐的女子身旁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女子這才從剛剛的驚慌中回過神來,撲通地跪到了顧欽麵前,“謝謝恩公的救命之情,請受俞傾一拜。”
“快些請起,舉手之勞而已。”顧欽俯身扶起了俞傾,這才看清了她懷中竟然還有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嬰孩兒,嬰孩兒臉上還帶著未清理幹淨的血跡,想必是剛剛出生不久,此時小臉兒已經懂得發青了。
惻隱之心油然而生,顧欽從懷中掏出了一百兩銀票遞到了俞傾手中,輕聲道:“快些帶著你的孩子離開此處吧,這些銀票應該夠你用上一段時間,這孩子怕是再也受不住顛簸了,你要小心著些。”
俞傾思忖了片刻,將銀票推拒了出去,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成色絕佳的血玉塞到了孩子的繈褓中,抬頭啞著聲音道:“恩公,這孩子的生辰八字是壬戌年十二月初九辰時,小女子俞傾在此拜謝了。”
顧欽還未反應過來女子意欲何為,她便將孩子往他懷中一塞,奪過顧雲天手中的韁繩,策馬而去道:“求恩公好生地待她,來世小女子必結草銜環而報。”末了還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呆愣中的顧欽和顧雲天。
“爹,要不要我去追她?”顧雲天望著女子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擔心,她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真的不會從馬上摔下去嗎?
“不必!”顧欽有些憐憫地看了眼懷中嬰孩兒,如果他沒有判斷錯的話,這嬰孩兒怕是已經死了,那繈褓下小胸脯的位置根本就沒有呼吸的起伏,“這孩子怕是已經去了,我們還得返回去再埋一次。”
顧雲天牽著父親的馬,一路跟在顧欽的身旁,眼睛卻是一直盯著顧欽懷中的嬰孩兒,行至一個岔路口,顧雲天突然驚喜地喊道:“爹,我剛剛看到這孩子皺了一下眉頭。”
“一定是你眼花…”顧欽目光微詫,放到嬰孩兒脖子動脈處的手指真真地感受到了跳動,“竟真是活了過來。”
“爹,莫不如我們將這孩子帶回家,不要將弟弟已經夭折的事情告訴娘親!”摸了摸嬰孩兒幾近透明的眉毛,顧雲天竟是有些愛不釋手了。
“也好,我們快些回去吧,這孩子怕是凍壞了。”思忖了片刻,顧欽終是點了點頭,也許這是最好的辦法。
思緒漸回,顧水墨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原本她是以為她是投身為嬰兒,卻不想是借屍還魂,心中不由得心疼起那個剛剛出生便夭去的小生命。
“墨兒,哥哥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了。”顧雲天憐惜地揉了揉顧水墨有些細碎的劉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