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將眼睛上的藥粉擦掉,哪裏還有黑衣人的身影,早已經不知跑向何方了。青衡俯身將佩劍拾起,猛地轉過身子說道:“影,剛剛我扔的那一劍,應是刺中那黑衣人的背部。”
“你怎知道?”青影皺眉道。
“先前我刺傷他,劍身上有血跡是正常的,但你看這劍柄,亦是有許多血跡,定是我刺中了他的背部,他自己拔劍的時候沾染上的。”青衡道。
青影微微地點頭道:“咱們還是快去稟告主子吧,這事怕是不簡單。”
廂房中
原本簡單整潔的房間此時一片狼藉,沐天賜灰頭土臉地席地而坐,正在不斷地摸著阿懶的頭給它壓驚,剛剛床榻突然間崩塌,多虧它反應快飛速地逃了出來,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不砸殘也會受重傷,畢竟她和楚鈺城二人的重量不是阿懶可以擔負的。
但即使阿懶及時地逃了出來,亦是被嚇得不輕,兩隻前爪扒著沐天賜的小腿不鬆爪,喉嚨裏不斷地哼唧著。楚鈺城也沒好到哪裏去,原本就披散的長發此刻沾滿了塵土,臉上亦是被擦傷,這下就算他不裝傻,就這形象往那一擺也就夠了。
“我們倆就這樣對著坐著有意思?”沐天賜歪著頭問道。
楚鈺城並未答話,而是顫抖著手在地上拚著東西,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不能將畫拚成原樣,因為那張紙破損得著實是太嚴重了。
沐天賜鼻子一酸心中說不出的熨帖,既然你如此珍惜顧水墨為何你看不出呢?何苦要費盡心神地去保護一張畫。
“滾出憶蘭宮!”陰冷的聲音響起,楚鈺城赤紅著雙目憤恨地盯著沐天賜。
“你不怕我去楚帝那去告發你嗎?”沐天賜淡淡地問道。
“若是你安分守己,你便一直是南巫的大祭司,否則本王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楚鈺城冷聲道,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碎片收到了懷中,然後轉身離開。聰明如沐天賜又怎會不明白楚鈺城話中的意思,遂簡單地收拾了行李起身離開。
阿懶一路將沐天賜送到了憶蘭宮的門口,不舍地咬住了她的褲腳,喉嚨裏不斷地發出不悅地哼唧聲。
“阿懶,就送到這裏吧,若是他能認出我自然是好,若是他認不出我也不見得是壞事,起碼在他完成大業之前沒有牽掛,亦不會有弱點,我不能再像八年前那樣拖累他了,你懂嗎?”沐天賜蹲到阿懶身旁抱著它的頭說道。
“嗷…嗷…”阿懶委屈地哼唧了兩聲。
“阿懶,我現在的身份確實不適合住在憶蘭宮,但我會爭取每日入宮給白火喂一次飯好不好?”沐天賜輕喃著揉了揉阿懶的腦袋,這次阿懶終於了鬆開了口。
阿懶佇立在憶蘭宮門口久久未動,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它才轉身離去。
楚鈺城回到了書房後,小心翼翼地將那些碎片放到了書案上,微風從窗外吹進,他連忙將窗關嚴,生怕那風將碎片吹散了。待整理好思緒,便垂首專心地粘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