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笑安隻是盯著手中的茶杯不語,惹得顧水墨冷聲再次說道:“花笑安!這裏根本不是楚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墨兒,跟我離開東楚不好嗎?”收起了往日裏的玩世不恭,花笑安緩緩地抬首對上了顧水墨滿是怒意的雙眸。
“原來你在帶我出來的時候就選擇了錯誤的方向,你根本就沒想送我回楚京,你究竟想做什麼?”顧水墨有些失望地問道,看來除了家人,她能夠信任的便隻有阿城了,即便是花笑安他也會騙她。
“墨兒,西原亦或是南巫,你想去哪裏我便帶你去哪裏,東楚這是非之地早晚會被戰事吞沒,不是一片淨土。”花笑安舉起茶杯一欽而盡,他不敢去看顧水墨的眼睛,他怕從那裏看到失望和憤恨。
花笑安正等著一頓怒罵,卻不想顧水墨如風一般地跑出了酒樓,花笑安摔下手中的茶杯便追了出去,“墨兒,這裏人生地不熟,你千萬別亂跑。”
“花笑安,你休想帶我離開東楚,我定是要回去找阿城的!”顧水墨再也顧不上其他,在街巷上狂亂地奔跑了,仿佛跑出了花笑安的視線她便會回到楚鈺城的身邊。
漫無目的地跑到了海邊,顧水墨嗖地跳上了一艘漁船,赤紅著雙目拽著船家的手臂吼道:“老伯,求你速速開船,幫我躲開後麵那個人。”
躺在船頭的船家隻是微微地張開了眼又閉上,不再理會顧水墨,他這是自家出海打漁的小船,又不是載客出海的客船,管那麼閑事作甚。
眼見著花笑安越追越近,顧水墨幽黑的杏眸閃過一絲怒意,腳下一個用力便將那怡然自得的船家給踹了下去,這打漁為生的人應是會水的,她不斷地勸慰著自己,心中的愧疚感才稍稍地褪去了些。
“你這小娃娃實在是無禮!”那船家不停地向著漁船遊來,嘴裏還不斷地罵著。眼見著漁夫並無大礙,顧水墨執起穿上的木漿開始吃力地劃了起來。
“墨兒!你這是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趕到岸邊的花笑安怒聲喊道,若是他再來晚些,那後果不堪想象。
顧水墨心中著實是生氣,並未理會花笑安,依然用盡全力地劃著,但卻發現這船隻是原地打轉,須臾那船家竟是攀著船的邊緣爬了上來。花笑安足下輕點幾步便躍到了船上,提溜著顧水墨的衣領便將她抱到了懷中,然後轉身躍回了岸邊。
“墨兒,隻要你不跑,你想去哪我便帶你去哪,可好?”花笑安目露失落地看著在他懷中掙紮的小人兒,原本已經堅若磐石的決心再次地被撼動了。
顧水墨停止了掙紮,緩緩地抬起了頭,紅著眼睛問道:“花笑安,你此話當真?”
“當真!”花笑安無奈地揪了下顧水墨有些發紅的鼻頭,然後俯身將她放到了地麵,略帶委屈地問道:“顧家小墨兒,這下可以跟我去酒樓吃飯了?我可是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飯桌上,顧水墨端著碗筷扒著飯,眼睛卻是一直盯著花笑安,生怕他暗地裏做什麼手腳。花笑安亦是非常無奈地摩挲了下她細軟的發頂,輕聲道:“墨兒,我們之間至於到這種地步嗎?”
“從你私自帶我走錯方向開始,你就不配在我這兒得到信任了。”秀氣的墨眉微皺,顧水墨又狠扒了兩下碗中的飯,仿若那些飯粒便是花笑安。
不多時兩人便風卷殘雲地用完了幾碟招牌菜,顧水墨起身剛欲邁步便覺得眼前的花笑安開始搖晃,須臾便有好多花笑安在眼前搖晃,心中暗道不妙,定是被這小人給下藥了,兩眼一黑便再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