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你在看什麼?”楚鈺城又輕彈了一下沐天賜的額頭,這丫頭和他說著話還能走神,真是該好好地受教訓了。
沐天賜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拉住他的手輕輕地靠在了他的肩頭,然後緩緩地垂眸不語,若是剛剛沒看錯,那個人應該是花笑安,他不是應該去西原國走商了麼,怎麼會出現在東楚,他果真對她沒幾句實話。
“這位公子,你家娘子如此…如此地貌美,要不要給她挑一支玉釵。”離著兩人不遠處的攤位老板喊道。
“……”沐天賜嘴角一僵,猛地睜開了眼睛,老板是你瞎還是本姑娘的化妝技術不好,這話說得也是太違心了吧!
但這句話卻是取悅了楚鈺城,沒錯墨兒就是他家娘子,遂微微地垂首問道:“墨兒,反正時辰還早著,咱們不妨過去看看,也許有你喜歡的釵子。”
沐天賜向來喜歡披散著頭發亦或是隨便用絲帶綁一個低馬尾,古代女人頭發盤起來的重量可是會要了人命的,她才不願意將頭發盤起來,不過見楚鈺城那熱切的目光,也便隻好點頭應允下。
兩人相攜走到了攤位前,沐天賜隻是靜靜地站在楚鈺城身邊不語,淡笑著看著他在那兒認真地挑選著,聽著那攤位老板喋喋不休地自吹自擂聲,沐天賜心中一暖,若是能這樣平平淡淡一輩子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墨兒,你看這支釵你喜歡嗎?”
楚鈺城選的是一隻白玉釵,做工精細造型簡單,最特別之處是在那釵尾,好似一滴橫著的淚珠,與沐天賜額間的圖紋倒是很相配。不過今日沐天賜為了掩藏身份,故意用藥膏將那圖紋遮去,倒是看不出效果來。
“你幫我戴上看看。”沐天賜輕笑道,然後將那淩亂的油發隨意地挽成了發髻。
“好!”楚鈺城細心地為沐天賜戴上發釵,動作極盡輕柔,生怕弄斷了她一根發絲。
“如何?”沐天賜歪著頭輕笑著問道。
“墨兒,你戴什麼都好看!”
“……”老板陪笑著站在二人身後擦了擦汗,忍不住又打量了沐天賜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差點兒將午間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這位公子雖說麵部有些殘缺,但亦是能看出昔日的帥氣,但這小娘子的樣貌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虧得這公子是個癡心人啊!
“你說好看就一定是好看,老板幫我把這玉釵包起來!”
“是…”老板連忙笑著應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小娘子也是個心氣高的!莫不是應了那句王八綠豆對上眼了麼!
兩人又在街巷了逛了好一會兒,到蕭府大門口的時候,楚鈺城雙手已經提滿了各式各樣的零食和禮品,用沐天賜的話說,上門拜見嶽父不帶東西純屬是自己找虐待,他這才見什麼買什麼。
“墨兒,你確定你爹這次不會再生氣了?”
“上次你走後,我可是沒少在他麵前為你說話,他基本上已經消氣了,這次再給他送碗甜棗保證萬無一失!”沐天賜調皮地豎起三指做出起誓的樣子。
“走吧!”楚鈺城深吸了一口氣,好似要上戰場一般。
“爹娘,女兒回來了!”
俞傾開心地出來相迎,現下一眼看不到自家寶貝閨女,她便憂思難安,但是當看到門口兩人的時候,本欲說出口的話竟生生地卡了回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模,那站在門口的醜姑娘是誰啊。
“娘親,你這是怎麼了,我是天賜啊!”
“天賜,你怎麼會弄成這副樣子?”俞傾驚訝道。
“一會兒給您解釋,娘親,您還記不記得阿城?”沐天賜笑著將楚鈺城推到了俞傾麵前。
俞傾微愣了一下,然後上下打量了楚鈺城幾眼,當初天賜也曾領著楚鈺城來了幾次,但是自從八年前天賜出事,便再未見到過這七王爺,想不到過了這麼久卻沒怎麼變老,和自家閨女倒是越發地相配了。
見俞傾邊審視邊點頭,楚鈺城不禁鬆了一口氣,這嶽母可是要比嶽父仁慈得多,遂禮貌地抱拳道:“阿城見過嶽母!”
“……”饒是知道當年那一段兒,俞傾還是被這聲嶽母給打擊得不輕,真是時光不饒人,她都已經要當別人的嶽母了。之後三人相聊了幾句便關上大門向著府內走去。
花笑安站在不遠處,嘴角勾起了一絲苦笑,墨兒你終究是想起來了麼,是不是已經恨死我花笑安了,我們再也不能像在南巫那般把酒言歡無話不談了吧,再見麵會是敵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