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這時房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了顧雲梨輕柔的聲音,“墨兒,你醒酒了嗎?昨晚到現在都未曾進食,定是餓壞了,姐姐給你熬了碗紅棗青蓮粥,趕緊趁熱起身喝了吧,好暖暖胃口。”
沐天賜忙推開楚鈺城,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聲,將床內側的被子扯出蓋到了他的身上,然後整理了下有些微亂的衣袍,才行至門口將門打開,迎麵對上了顧雲梨滿是暖意的雙眸。
沐天賜撒嬌地攬住了顧雲梨的肩膀便向屋內走,俏鼻探到碗邊嗅了又嗅,燦笑著說道,“姐姐的手藝怕是連那百味樓的大廚都及不上的!”
“還像小時候一樣會哄人,趕緊趁熱喝吧,小饞包。”顧雲梨輕笑著,伸手捋了捋沐天賜額前有些淩亂的發絲,然後就這樣定定地看著沐天賜,恍惚間不由得又憶起那時宮中這小家夥的溫馨陪伴,沒想到眨眼的光陰,她竟是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沐天賜眯著眼睛吸溜著碗裏的粥,由於粥多少還有些燙,她又喝得有些急,所以隻能不斷地用手掌在嘴邊扇著風,樣子俏皮可愛得緊。
不知為什麼,見到這一幕,顧雲梨的眼眶突然有些濕潤了,其實是不是親生妹妹又有什麼關係,墨兒早已經成為了顧家的開心果與不可或缺的一員,她也是顧家的小福星,為何昨日自己竟說出了那番話,虧得墨兒並未聽見,否則定是會傷心至極。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沐天賜有些緊張地問道。
“姐姐隻是想起了你小時候的樣子,不禁有些感歎這光陰流逝甚快,還未來得及多疼疼你,你便長大了,現下更是出現一個人可以疼惜你一輩子的人,姐姐有些吃醋了。”顧雲梨輕輕地偏過頭去拭了拭眼角。
“就算我…”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破窗而入,手執利劍直直地刺向沐天賜。
電光火石間,沐天賜一把將手中的碗扔向黑衣人,快速地將顧雲梨護在了身後,就在她欲上前迎敵的時候,一個身影卻是比她更快地竄了過去。
此時的顧雲梨已經顧不得去想為何楚鈺城會從床上蹦出來,滿心都是憤怒,竟然有人想傷害她的墨兒,簡直是不可原諒!
眼見著楚鈺城一腳便要踢上黑衣人的肋下,那黑衣人卻突然悶哼了一聲摔倒在地,然後抽搐了幾下便腦袋一歪暈死過去。
沐天賜不由得驚訝得看向了楚鈺城,這是隔空飛踹麼!而楚鈺城則是越過沐天賜,直接看向了她身後的顧雲梨,微微地垂首抱拳。
“姐姐…是你?”沐天賜驚訝地問道。
“恩,估計便要起風了,無憂擔心我手無縛雞之力便找人做了這個袖箭武器,沒想到還真是派上了用場。”話落將剛剛撩起的袖口放下。
楚鈺城蹲身扯下了黑衣人的麵紗,好看的墨眉皺了起來,怎麼會是他,他不是已經被青影和青衡給關起來了嗎?怎麼會跟到城王府來。
“竟是露兒!”沐天賜輕喃道,心中不由得開始擔憂起來,這露兒怎麼會知道他們都在城王府,既然他都能發現,那其他人很有可能也會發現,大家的安危豈不是受到了威脅。
“墨兒!你沒事吧!”顧雲天和楚鈺桓破門而入。
“大哥,我沒事,你們怎麼來了?”
“剛剛我和姐夫正在前廳與久久用膳,突見有兩道黑影向著這邊來,心下一急便跟了過來。”顧雲天長吐了一口氣,墨兒沒事便好。
楚鈺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為何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兒了,剛剛雲天說有兩名黑衣人,那另一個人去了哪裏,難道說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墨兒,而是…
“糟了,調虎離山!五哥,快回前廳去!”話落楚鈺城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楚鈺桓那是何等地聰明,瞬間渾身的血液似凝結了一般,追著楚鈺城跑去了出去。
“什麼調虎離山…糟糕…久久!”沐天賜皺眉道。
等兄弟二人趕到前廳的時候,哪裏還有楚尋久的身影,獨在桌麵上發現了一張孤零零的紙條,上麵寫著,“想要孩子活命的話,明日五更讓楚鈺城獨自帶著荀蘭的遺物在絕塵坡等我!”
“七弟,這會是誰留…”
“五哥,是原清鴻留下的,不會是別人,她的字跡我識得。”楚鈺城低聲地說道,眸光漸漸地變得複雜,她終於是忍不住要撕破臉皮了麼,最好是不要傷到久久一根頭發,否則他不介意再一次一路殺到西原國去。
“可是母後的遺物…”楚鈺桓麵露急色。
“五哥,墨兒弄丟的那個盒子,裏麵裝的便是母後的遺物吧,可否告訴我那遺物到底是什麼,讓我好有個準備,去偽造一份兒。”楚鈺城沉思了片刻方抬首問道。
楚鈺桓一愣,未想到自家七弟竟是已經知道母後遺物的事情了,不過細想下終是決定坦誠,畢竟都是母後的孩子,他有權利知道。
“是一塊玉盤龍形狀的紫玉,與其說是一塊玉佩,倒不如說是一塊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