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降,街巷上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秋兒攙扶著花絮緩緩地在街邊賞玩著,這街巷雖是要比多年前蕭條了許多,但亦是有許多靠雜耍賣藝為生的人出沒著,看著這些,花絮久藏哀怨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了笑意。
“副門主,您就應該多笑笑,真好看!”秋兒歪著頭誇讚著。
“秋兒,在外邊便喚我夫人吧!”花絮臉上的笑容褪去些,看著秋兒的目光多了分冷意,龍藏門內這些奴才們還是沒把她放在眼中,竟是沒有一個人記得她的吩咐。
“可是副門主,門主並未承認…奴婢不敢妄自…”
“啪”地一聲,秋兒的臉被打到了一側,血滴順著嘴角滑落,嚇得她瞪大了雙眼,亦是嚇得過往的路人紛紛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可有想明白如何喚我?”
“夫人,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秋兒剛想跪下去,卻被花絮一把拉住,這才想起她們正在街巷上,而不是龍藏門。
突然一須髯皆白的冷麵老者出現在她的視線中,花絮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走到了他身邊,微微俯身見禮道,“不知這位可是南巫的三長老?”
“你是何人?”老者戒備地看著她,他剛到東楚,怎會有人識得他的身份。
“您老收到的信便是小女子所寄,不知老人家有沒有興趣酒樓一敘,小女子可是有許多話要與您說道說道呢!”花絮柳眉輕彎淡笑著答著。
“秋兒,你先回去吧,記得不要多說話,這樣才能無災無難知道了嗎?”
“是,奴婢這便先回去了!”話落小丫頭便跌跌撞撞地跑走了,邊跑邊揉著發痛的臉頰,不由得又委屈地開始落淚,她明明是好心地,公子根本便不喜歡副門主,副門主這樣自欺欺人,到最後隻能毀了她自己,為什麼她不明白呢!
老者暗自思索了片刻,便做了個請的姿勢,由著花絮在前帶路,向著最近的一家酒樓走去。
“舅舅,那個白胡子的老頭好生地麵熟啊!”楚尋久眼睛一直盯著那老者。
“我也覺得有些麵熟。”顧雲天亦是皺著眉頭望著兩人的背影,不過他的目光卻是一直焦灼在花絮的身上,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楚尋久大眼睛轉了幾圈,麵上露出了驚訝之色,一言未發地拉著顧雲天的衣袍悄悄地跟了上去。
“久久,你這是要做什麼?”
“噓!舅舅,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咱們跟上去看看又沒什麼損失!”楚尋久將食指放到了唇邊,示意顧雲天小聲著些,那樣子認真極了。
顧雲天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和聲音,不知為什麼他突然覺得久久這小子越來越精了,他有時候都會被這小子牽著鼻子走而不自知。
“久久,你想起來這老頭是誰了?”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每年祭祀的老頭中,便有他一個!”楚尋久肯定地說道。經他如是一說,顧雲天也隱隱約約地想起了些什麼,不過他卻是記不住祭祀禮上那幾個老頭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