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細細地看了一眼,沐天賜眸光一凜,坐起身靠到了牆邊默默地看著眼前人,然後便不再言語。
“你似乎看起來很淡定。”原清鴻緩了好一陣兒才低啞著嗓子開口,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目光就那樣直直地盯著坐靠在牆邊的人身上。
“怎麼不繼續偽裝下去?”沐天賜輕笑著問道。
“你已經察覺了不是嗎?那再偽裝下去豈不是像個跳梁小醜一般麼,本殿不屑。”原清鴻緩緩地將雙手背到了身後,眸中的情緒漸漸變得複雜起來。
“不知公主殿下起早來此所為何事?天賜行動不便就不給公主見禮了,還望公主莫怪。”話落晃了晃手臂,手腕上的鐐銬便開始叮當作響。
原清鴻突然啞口無言,麵對的人變了,起先準備的一肚子話,也便再無用武之地。也怪自己想當然了,竟是認為被關之人一定是鈺城,沒想到竟是她。
“小丫頭,我是該叫你沐天賜,還是顧水墨?”原清鴻有些疲憊地坐到床邊,目光卻是在這牢房中四處地遊移著,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流兒也是個癡情的,都布置成這樣了還能稱之為牢房嗎?
沐天賜垂首玩起來自己的十指,時不時地按一按半長不短的指甲,平和地開口說道,“公主殿下還是喚我天賜好了,隻要我一天還在大祭司的位置上,便是沐天賜。”
被沐天賜淡然的聲音吸引,原清鴻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年來東楚接流兒的時候,這個小丫頭還隻有那麼一丁點大,她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趴在鈺城懷中瞪著大眼睛看著一切,原來一切早已在多年前便已經注定了。
“你休息吧,若是流兒問你什麼,別說本殿來過。”話落起身落寞地向牢門外走去。
“好!”
花絮站在原地並未跟著原清鴻出去,隻是垂著頭緊握著雙拳,骨節都已經開始泛白了,可見力道之大。沐天賜不由得好奇地望了過去,輕聲提醒道,“你主子已經走了。”
花絮抬起頭走到了床邊,眼神怨毒地看著沐天賜,猛地出掌向她的脖子抓去。沐天賜眸光一凜,右腿一踢鐵鏈就著慣性向著花絮的肋部打去,無奈下花絮隻好收手躲閃。
“不知在下與兄台有…”
待抬首對上那人的眸,沐天賜愣住了,心中的疑惑瞬時得到了解答,腦中不由得聯想到了原清鴻剛剛的表情,嘴角勾起了然的笑意,這花絮真是使得一把好槍,神不知而鬼不覺還查不到她頭上。
“沐天賜,一邊勾著楚鈺城,一邊又搭著公子,世間怎麼會有你這樣下作之人!”花絮惡狠狠地說道。
“我何時搭著原清流了,你怎麼不去問下你家公子?”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看招!”話落一撩寬大的袖口,細如牛毛透著寒光的幾十根毒針,齊齊地向著沐天賜射去。
沐天賜眼疾手快地在床上翻滾了幾圈,若是放在平日這點兒暗器豈能奈何得了她,但是今日手腳戒備鐐銬綁縛著,當她滾到第三圈的時候雙腳被鐵鏈纏住,八根毒針竟是深深地打到了她的背上。
“唔…”沐天賜悶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