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還活著,趕緊起來吃東西。”原清流沒好氣地將食盒放到了一旁的圓木桌上,然後從懷中掏出了幾本書扔到了床上。
“帶了什麼吃的?”沐天賜用鼻子猛嗅了一通。
“百味居的大廚被我綁到了龍藏門,做的應該都是你喜歡的菜式,快過來嚐嚐吧。”見沐天賜終於露出了從前兩人在一起的狀態,立刻打開了食盒,一盤接一盤地將菜擺了出來。
沐天賜也沒多跟他廢話,跳下了床榻走到桌邊,端起熱騰騰的白米飯便開始夾起自己喜歡的菜肴,整個過程一眼都沒看原清流,仿若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令站在一旁的人目光越發地暗淡起來。
“墨兒,我們好久沒像現在這樣獨處了。”原清流輕吐了一口氣,緩緩地開口。
知道沐天賜不會理他,原清流也沒有在意,繼續說道,“其實對你,剛剛開始隻是覺得好奇,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怎麼會如此地睿智淡定,漸漸地你闖進了我的生活,讓我知道原來在那個處處險惡的敵國也是可以交到朋友的,還是個小朋友。”
沐天賜依然沒有言語,隻是扒飯的速度開始放慢,但是原清流卻是因此勾起了嘴角,他知道她在聽。
“然後很幸運地,陪在你身邊度過了八年的時光,起初的時候我很好奇這孩子會發展成什麼樣,當時隨著你漸漸地長大,我發現那種好奇已經開始變質了。”原清流從拿出了一小壇酒,掀開蓋子便自顧自地灌起酒來。
沐天賜停下正在夾菜的手,正欲抬首,眼前便多出了一小壇酒。
“再陪我醉一次可好?”低沉的聲音不複往日的明朗,語氣中仿佛還帶著些許祈求,讓沐天賜所有剛到嘴邊的話全部都收了回去,思忖了片刻,終是接過了他手中的酒壇。
“墨兒,等過一陣子我就放你走,昨天我真是氣急了,別怨我好不好?嗝…”原清流微醺地說道,然後打了個酒嗝。
“為什麼現在不能?”
“過兩天外邊會很危險,我不放心,你隻有呆在這裏我最安心。”含含糊糊的話說出口,但是沐天賜卻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眸中瞬間盈滿了擔憂,手刀輕抬便欲向原清流的脖頸砍去。
哪知本是處於微醺狀態的原清流突然睜大雙眼,反手便捉住了那個砍向他的素手,眼神中滿是受傷,卻隻是一言未發地鬆開了沐天賜的手,晃悠悠地轉身離開。
“原清流你混蛋,放我出去!”沐天賜追到了門口一腳狠狠地踹向鐵門,腳上的鐐銬與門撞擊出震耳的聲響。
“墨兒,你說上輩子我是不是欠了你的。”隔著牢門,原清流輕嘲著搖著頭離開。
房中
花絮秀眉緊皺地照著銅鏡,心中早已將沐天賜給罵了百遍,纖長的中指沾著藥膏時不時地輕點一下脖子上的抓痕,但是每點一下仿似要去了她的命一般,難受得緊。
“你在做什麼?”陰冷的聲音響起,嚇得花絮的脊背一僵。
“公子…公子…”這聲音花絮再熟悉不過了,就算是背對著身子甚至亦是能立時分辨出來。
還未等她回頭,頭發便被人一把揪起,為了減輕疼痛,花絮不得不順著他的力道起身,然後雙手反抱住原清流的手臂,苦苦地哀求道,“公子饒命,不知奴婢犯了何錯,竟是惹得公子震怒到如斯地步。”